“沒事,我們就是出來看看外麵的世界,在那山洞裏待了十六年了,你不悶啊?”項幽反駁道;
“唉”
項紫雨重重的歎了口氣,明亮的眸子浮現暗淡之色;作為楚王之女,而且是亡國之女,其命運從一生下來就與注定不會平凡,在東躲西藏中生活了幾十年,就為養精蓄銳而發兵京師的那一刻。
“不過,姐姐也切莫憂傷,此次出來長長見識,說不準,你還能遇到一位與子偕老的有情人呢!”項幽看她如此厭惡妒世,不由挑逗道;其實在她這個情竇初開的年齡,也希望也遇到一個這樣的人,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
可她母親似乎早早的看透了她的心思,就在他出來的前一日,虞姬突然對她說道:“幽兒,如果你真的不願隨娘完成大業,那就盡早找個人嫁了吧,但你萬萬要切記娘的話,永遠不要愛上帶劍的男人”
當時的她聽得瞞臉羞澀,也沒多在意;實際上這是虞姬她一輩子領悟到的道理,要說她這一輩子若不跟楚王也會是無憂無慮,可就是因為她愛上了一個帶劍的男人。
“你以為,我能想你這樣全身而退?”項紫雨顯得頗為無奈,她深知自己因娘的緣故,在虞姬麵前永遠是一個婢女,而一旦到了劍指長安那一刻,她必會是第一批衝鋒上前的人;這就是她的宿命。
二人有說有笑,笑聲清澈動人傳入隔壁房中;在這間房內住著一名少年正對著烏雲飲酒,手上還把玩著一個精致小巧的酒壺;在他腳上穿著當日林宇在墳崗丟失的那雙官靴。
他正是那日被獄卒折磨的氣若遊絲,而被那顆藥丸救下的匈奴少年;而此刻的他,膚色顯得更為白皙,甚至可以用慘白來形容;兩隻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個花瓷酒杯;而從他的眼睛裏卻隻能看出一片空白。
沒有表情,沒有喜怒,如同一具披著人皮的冷血動物;經曆過那種折磨還能活下來的人,怎麼可能毫無改變呢?而他最大改變就是記憶,那場折磨令他喪失了所有的記憶;包括他的名字,身世;他在那日服藥後三個時辰便已蘇醒,隻是腦海一片空白,隻依稀模糊的記得一片廣闊的草原,可能那就是他的家吧。
而如今他來到了這裏,靠著雙腳走了一匹駿馬都要跑一日的路程,就是希望自己能想起點什麼,可惜結果卻並不如他所願,而他卻發現一個怪相,隻要看到羊,他的全身就會產生一種鑽心的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