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康微微一笑,坐在書案之後,隨手拿起一卷書向她丟去,那人避開,便又向華康攻過來。
一時摸尋不到武器,華康伸手拉開櫃子,裏麵有連城清剩下的一幅畫,華康當即用那畫砸向那黑衣人,誰知那黑衣人卻不敢接。
華康見了越發懷疑,便又將那畫扔向那人,待她接住後,又將墨硯丟過去。
黑衣人背過身去,用身子擋住墨硯裏的墨水,隨後又愛惜的輕撫那畫,細細展開,見無一絲汙染,方才放下心來。
“你敢丟清兒的畫。”黑衣女子說道。
“姓名?”華康不屑地問道。
“華康。”黑衣人傲然答道。
“姓名?”華康依舊問道。
“……安如是。”黑衣人又說道,心裏憤憤不平,憑什麼改名字的那個是她。
“摘了麵罩吧,看著不舒服。”華康伸腰說道。
安如是便摘下麵罩。
“撲哧”華康笑了起來,先是小聲的笑,隨後前仰後合起來。
安如是握緊拳頭瞪向她,惱的滿臉通紅,“不許笑。”
“好好。”華康應道,原來那安如是一張娃娃臉,猶如一朵一般,又唇紅齒白,眼睫修長,一雙翦眸更是水汪汪的。
“你笑夠了沒有。”安如是喝道,察覺她越凶,華康笑的越厲害,便握緊拳頭,止住心裏的怒氣。
“說,你把話本都藏在哪的”華康張口問道,不能聽她一句話便認了她。
安如是自信的說道:“四書五經裏,暗格裏。”
華康想了一下便又問道:“你在箱子裏放了多少卷連城清的畫像?”
“九九八十一卷。”安如是又答道,“箱子裏是八十卷,最後一卷藏在書房裏。”
華康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眾人口中的冷麵少將竟然長著這張可愛麵孔。
安如是憋紅了臉,懊惱的問道:“你是何方妖孽?為何會占了我的身子,害我先是成了遊魂,之後又進了這個身子。”
“行了,知道這些又有何益。不知你如今過的怎樣?可娶夫生子了?”華康摩挲著下巴問道。
安如是握緊拳頭,半響說道:“我有一個童養夫,還未圓房。”
“你還想著連城清?”華康見她如此愛惜那畫卷便又問道。
安如是點頭,“有些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你可要留下過年?”華康又問道。
安如是點頭。
華康見她不說話的模樣十分乖巧可人,便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爹看到你一定喜歡,跟個大娃娃是的。”
“那是我爹。”安如是叫道。
“如今是我爹,跟你沒關係了。我叫人給你收拾房間。”華康站起來說道。
安如是驚奇的看向她,“你要怎麼跟別人解釋我是誰?憑空冒出來一個人,她們不會將我當做刺客?還有,你怎麼就不想殺我滅口?”
“果然是小孩子,”華康微微搖頭,走近了伸手捏了安如是的臉一下,見她身上的冷氣散出,隻覺得更加有趣,“強權就是道理,我的話她們誰敢不聽?還有,你若是刺客,我還能將你視作上賓?”
安如是瞪大一雙眼睛看向華康,眼睛眨了一下,喃喃道:“你果然是這樣的,難怪我聽著華家最近做了許多出格的事,原來都是你搞的鬼。”
“不管怎樣,問題不是都解決了嗎?更何況,你的連城清過年之後就是太後了,不必太感激我。”華康說道。
“你讓他沒了妻主,我還要感激你?”安如是頓時黑了臉,雖進京城不久,但這皇帝時日不多,眾人忙著嫁娶的事,她還是知道的。
“對了,爹有了身子,你最好不要刺激他。再說你也算換了一種人生,我見你藏了許多話本,隻怕你也是個假正經,如今沒人識得你,你便想怎樣就怎樣吧。”說完,華康便出了門叫人給安如是準備房間。
安如是瞪向華康的背影,倘若不是怕華正君等人傷心,她早殺了這個妖孽。又想到華正君竟然都有了,真是山中方十日,人家已百年,她不過是出去了一兩年,回來便都改了樣。
康然居裏突然多了一個,眾人當真沒有任何異議,便是有,也不會當著華康的麵問出來。
本見一身黑衣,以為是什麼不正當的人,誰知又看了安如是一張臉,一院子小廝的臉上立刻開了花,恨不得伸手掐一把安如是的臉。
一朵起床之後,便也看到了安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