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龍肆虐過一番的議事廳自然已經沒有了曾經的美觀大氣,先不說早已經化作鐵水的裝飾盔甲,就算是用最堅固的花崗岩打造的王座,此刻都有了開裂的跡象,至於上麵那些紋章絲綢一類,更是早已經沒了蹤影,隻剩下了一些焦黑的痕跡證明著它們曾經存在過的事實。
“小王子沒事,”抱著安度因的艾琳在王座之後的陰影當中顯出了身形,“不過看起來國王陛下似乎反倒有事?”
“的確,”既然安度因沒有任何問題,那麼兩個瓦裏安並肩作戰的理由似乎也就消失了,辛巴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另外一個自己,忽然笑道,“既然這裏已經有了一個國王,那麼我還是回去當我的辛巴吧,畢竟對於這個王位,我個人是沒什麼興趣……”
“請等一下,”斯卡特打斷了辛巴的話,“兩位陛下,不管你們是想要如何解決現在這個狀況,不過在你們下定決心之前,可不可以先聽我說一件事情?”
“哦?”兩個瓦裏安對視了一眼,“好吧,是什麼事情?”
“是一件既簡單但是也麻煩的事情,”斯卡特將關於靈魂分裂的法術說明了一下,“所以,我這一次將達拉然的大法師羅寧請到了這裏,為的就是破解這個黑暗的法術。”
“也就是說,”辛巴道,“我和他其實都是真正的自己的一半?”
“看起來是這樣沒錯了,”這一次接過話頭的人是羅寧,“你們二人一個更加勇猛,衝動,而另外一個則過於軟弱,謙和。這樣的差距無疑是因為強行的分離而造成的……”
“那麼解決方法呢?”辛巴道,“我實在找不到可以將我們完全彌合的接口。”
“既然是法術造成的後果,自然也需要用法術來解決,”羅寧自信一笑,“雖然在記載中這個法術幾乎是不可逆轉的,然而在我觀察,那隻黑龍在對陛下施展這個法術的時候似乎遭到了打擾,以至於其實這個法術並不算完美……”
“也就是說,羅寧先生可以解除這個法術了?”
“自然,”羅寧點頭道,“不過有道是結繩容易解繩難,如果想要完全解除這個法術的話,我需要另外一個大法師級別的施法者幫助,以及大量的施法材料以及一周的時間……”
說到這裏,羅寧示意了一下周邊一片焦黑的環境。
“對於現在的艾澤拉斯王國來說,恐怕在此之前,陛下還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的吧?”
“你說的是,”兩個瓦裏安齊聲應道,隨即對視了一眼,“總之,我想當務之急的事情,應該是換一個地方討論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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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暴風城的港口。
“溫德索爾元帥,您真的不繼續為我效力了麼?”看著眼前這個已經不複巔峰狀態的老將軍,瓦裏安的表情頗為戚戚,“但憑著一次的功勞,您也能夠以一個伯爵的身份安度餘生啊!”
“多謝陛下器重,”溫德索爾笑了笑,“可惜,在下真的已經老了,比起馬庫斯這樣的青年才俊,我的思維已經老舊,身體更是因為囚徒生活而變得十分虛弱,早已經拿不得劍,上不了馬了。而若是不能為陛下征討敵人,那麼溫德索爾這個元帥,當的又有什麼意思呢?”
“但您的經驗十分重要,”辛巴幫腔道,“現在的王國雖然已經重新恢複了穩定,但是王國的軍人還隻能算是一群新丁,如果將一切都交給伯瓦爾來負責的話,那豈不是太為難他了麼?此時此刻,可正是您這樣的老軍人大展身手的時候。”
“陛下,雖然我與伯瓦爾頗有齷蹉,不過其實我心裏知道,要是說起才能,我是遠遠不及的,”溫德索爾苦笑道,“在下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個臨陣衝鋒的猛士,若說強軍布陣,休說與大元帥相比,就算是比起馬庫斯那個後輩,恐怕都多有不如。所以,在下就不繼續占著這個元帥的位置不動了,相比於站在參謀室當中拖伯瓦爾的後腿,我還是更喜歡選一處安靜的地方,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用自己的眼睛注視著王國的發展。陛下,我可以向您保證,如果某一天,您不嫌棄一個糟老頭子為了王國的安寧出力的話,溫德索爾願意以一個士兵的身份重新回歸,但是在那之前,請給我留下時間將養好這幅身體,才好為了王國繼續付出啊。”
“既然您如此堅持……”瓦裏安惋惜歎氣,而後轉頭望向斯卡特,“斯卡特,你也要離開了嗎?”
“在下這一次在這裏滯留的時間已經太久了,北方的防務可不能輕忽,”斯卡特道,“不過在陛下離開之前,在下還有一句話要說。”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