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發現的?”平舉自己的雙手表示放棄抵抗的同時,莉亞德琳有些好奇地問道,“我覺得我的安排應該沒有什麼破綻。”
“就在剛剛,”緩步將莉亞德琳逼到帳篷的最中央,蒂法妮亞微笑道,“莉亞德琳,也許你自己沒有預料到,以前的你,是絕對不會用剛剛的語氣來評論王子陛下的。”
“僅僅就是如此?”懊惱的神色在莉亞德琳的臉上一閃而逝,“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要覺得失望了。”
“當然不僅僅是如此,”蒂法妮亞道,“你的表現隻是引起了我的懷疑,但是真正讓我確定你們背叛的信息,卻是外麵過分安靜的營帳。”
“哦?”
“雖然我將這一次戰鬥的細瑣事物都交給了你和沃雷塔爾分別負責,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不會派出自己的暗哨,”蒂法妮亞道,“就在剛剛,應該是暗哨傳來安全信息的時候,然而我卻沒能聽到應有的訊號,顯而易見地,他們遭到了控製。”
“那也有可能是敵人偷襲營地也說不定。”
“真是無趣的狡辯,”蒂法妮亞咂了咂舌,“所謂的控製,並不一定是因為我的暗哨被拔掉了,諸如背叛者開始搶占軍營,於是他們隱蔽起來這樣的狀況,其實也是屬於被控製的範疇哦。”
“……你的意思是!”
莉亞德琳恍然大悟,而後滿臉悚然,然而還沒等這位女伯爵進行什麼行動,蒂法妮亞就已經微笑著打了個響指:“很遺憾,你的計劃落空了。”
就在這一刻,剛剛還無比安靜的晨鋒營地忽然間變得喧鬧了起來,仔細聽去,這些突然響起的喧鬧聲音並不僅僅是在帳篷的近前,甚至於在沙塔斯城另外一側的占星者營地似乎也開始了混亂,根據帳篷內兩名女士的能力,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這是一次波及了整個血精靈駐地的大規模叛亂。
“你竟然將自己的暗哨分散的這麼廣?”莉亞德琳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若無其事的蒂法妮亞,“難道你就不怕我的人利用人數優勢直接將他們撲滅麼?”
“所謂的棄暗投明與其他的背叛其實並沒有什麼兩樣,無非是在有心人的唆使下所產生的集群活動而已,”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後,蒂法妮亞道,“所以,我埋下去的暗哨根本就不是為了殺傷敵軍,而是為了在關鍵時刻一舉清除首腦,這樣的話,失去了牽頭人而陷入混亂的士兵們隻需要通過一紙來自於權威的命令就能夠控製了。是以唯一值得我操心的……”
“就是我和沃雷塔爾的親軍,不過在控製了絕大部分軍隊之後,剩下的人員也微不足道是不是?”耳邊聽著帳篷外不停響起的腳步聲,莉亞德琳沉聲道,“蒂法妮亞,你這樣是要將我們的士兵帶入絕路!”
“絕路?”蒂法妮亞聞言冷笑,“想你和沃雷塔爾這種在最關鍵的時刻拋棄王子陛下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談論絕路?既然已經當了背叛者,就還是乖乖地等候應得的判決,而不是在這裏做敗犬之吠比較好。”
“敗犬麼……”聞聽此言,莉亞德琳臉上的憤慨之色卻是忽然褪去,“不過,蒂法妮亞,或許你能夠通過在騎士團當中的威望一舉控製這個大營,但是對於占星者一側的局勢,你真的就認為一切盡在你的掌握當中了麼?”
“雖然不至於全盤掌握,但是至少能為陛下留存幾分力量,”蒂法妮亞道,“不過以沃雷塔爾的謹慎小心,難道你還在指望著他前來救助你不成?”
“沃雷塔爾當然不會,”莉亞德琳臉上的笑容忽然詭異起來,“但是此時此地將目光投放在這裏的人,可不僅僅隻有我們而已啊……”
“什……”蒂法妮亞神色一變,隨後厲聲道,“你們竟然敢叛國!”
“凱爾薩斯的所作所為才是對奎爾薩拉斯最大的背叛!”莉亞德琳先是反駁一句,而後苦笑道,“也罷,總之,能拯救多少就是多少吧……”
“唰啦!”
就在蒂法妮亞將要向前直接斬斷莉亞德琳的喉嚨的時候,早已經遍布了血精靈陣地的混亂終於來到了帳篷的近前,在布帛撕裂的響聲當中,因為帳篷的籠罩而顯得陰暗的空間在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而就在被無形之力向上掀起的棚頂之下,一名輕騎兵借助馬匹的力量輕而易舉地擋開了蒂法妮亞的攻擊,而另外一隻手則直接將莉亞德琳拉上了馬背,繼而毫不猶豫地繼續向前衝了出去,眨眼間就已經離開了蒂法妮亞的攻擊範圍。
“哦,你可來的夠晚的,”看著自己身前這個半精靈的背脊,“你是斯卡特,還是阿拉托爾?”
“我是阿拉托爾,是斯卡特派遣我們前來營救這一側的局勢的,”帶領著輕騎兵直接從血精靈的陣地中穿插而過的半精靈回應道,“看樣子果然如斯卡特所料,你們的計劃至少被對方破壞了一半。”
“凡事無絕對,所以需要賭一賭,”成功逃脫的莉亞德琳心情大好,不由得微笑道,“以蒂法妮亞的能力,這個計劃本就隻有三成成功幾率,所以我們拚的就是沙塔斯城當中有沒有能夠配合我們的敏銳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