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打掃部隊的負責人,晨星望著眼前已經被割去了頭顱的屍體,那被麵具遮蓋的麵孔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戚戚然的表情。
雖然作為在海加爾山之戰後才離開灰穀森林的暗夜精靈,晨星並不知曉這位王子曾經的光輝,但是在這段時間的作戰當中,那些忠於眼前這個人的戰士們,卻用自己的鮮血與意誌證明了這個王子的魅力。
能夠讓那麼多人為止付出生命的家夥,一定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隻不過,與惡魔的合作,讓他如今身首分離,身敗名裂。
“將凱爾薩斯殿下的遺體收斂起來吧。”
無聲地歎了口氣,晨星向著麾下的士兵下達了這個命令。畢竟死者為大,無論是德魯伊教派還是聖光教派,對於褻瀆死者遺體的行為可都是極為反對的,而且凱爾薩斯的身份極為特殊,自然也不能草率應對。
等到將遺體收斂完畢,這個占星台也將進行一次徹底的淨化,畢竟這裏距離太陽之井太過接近,大量遊離邪能的存在很有可能成為威脅到整個血精靈的炸彈,故此必須徹底地排除。而對於清理邪能這種事情,一直無比厭惡惡魔的塞納裏奧議會自然是義不容辭,敢為人先了。
看著士兵們將凱爾薩斯的遺體放進棺材當中,晨星俯視著那個以睡眠姿態安靜地橫躺在狹窄空間當中的高大身軀,不由得再一次歎了口氣。
“為了一群必將唾罵你的人,進行這種無人所知的努力,最後迎來名為死亡的結局,真的值得麼,凱爾薩斯殿下?”
“這是凱爾薩斯自己的選擇,值不值得,當然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出乎守望者預料的是,真的有人對於她的感歎做出了回答,“另外,來自灰穀的守望者,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有趣的話麼?”
“什麼話?”
轉頭望向占星台的入口處的不速之客,守望者隱藏在鬥篷下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武器。
“死亡,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仿佛沒有注意到守望者的警惕,不速之客緩緩走近了王子的棺槨,同時籠罩在她身上的陰影也逐漸散去,讓守望者得以看到了她的本來麵貌,“你說是不是呢,凱爾薩斯王子?或者說,我應該叫你,凱爾薩斯大師?”
“什麼?”還未來得及為了來人的樣貌而驚訝,對方所說出的話語直接如晴日驚雷一樣在晨星的腦海內炸響,轉頭望去,就見那原本應該已經死去的遺體之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漂浮著的靈魂,“……你是,亡靈法師?”
“我想我精通的幾門學派當中並不包括亡靈,”麵對著晨星的質問,凱爾薩斯的靈魂似乎也有些困擾,“不過作為大法師總是要有幾門特殊的法術以彰顯自己的力量,於是作為一個法術的結果,我出現了……不知道我所做的解釋是否合格,奧克米大師?”
“如果你真的成功跨越了那個世界的藩籬,那麼就應該知道,我並不喜歡這個稱呼。”
“哈哈,的確如此,達拉然的天才學徒奧克米女士,”凱爾薩斯的靈魂傻笑一聲,“哎呀,真的很難想象,當初的我居然想要當一個大師的老師,天啊,這真是年輕所犯下的錯誤……”
“那隻不過是那個時候的你還不足以跨越‘藩籬’而已,”奧克米臉色平淡的道,“那麼,凱爾薩斯,我此次前來,一是為了看看你是否有幸能夠掙脫藩籬,回到現世,二是問你,關於那個問題,你可曾得出了答案?”
“我曾經說過,之所以不會加入你的一方,完全是因為我的身上還有著複興血精靈一族的責任,”凱爾薩斯的靈魂微微鞠躬道,“所以,既然死亡已經將我作為血精靈王子的時光終結,那麼如今站在這裏的,就隻是大法師凱爾薩斯,當然,如果你同意的話,我也可以是……‘奧法’的逆行者,凱爾薩斯。”
“當然,歡迎你的加入,大法師凱爾薩斯。”奧克米冷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相信跨越了生與死的藩籬的你,能夠為我們帶來可觀的助力。”
“等一下!”就在奧克米即將和凱爾薩斯的靈魂伸手相握的時候,一枚毒鏢忽然打斷了這個詭異的儀式,黑長直的法師轉頭望去,卻見那夜精靈守望者拿出了奇型兵器,已然做出了戰鬥的姿態,“作為晨星夜精靈的唯一血脈,我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晨星?”奧克米挑了挑眉毛,“哦……原來如此,你是‘鑰匙’的守護者,對不對?”
“看來你果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晨星伏低了身軀,“居然連‘鑰匙’的存在都已經知曉,既然如此……呃!”
忽然從背心傳來的劇痛打斷了晨星的話語,因為衝擊力而向前踉蹌了幾步的守望者轉過頭去,卻見剛剛還在另一側的奧克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背後,同時手裏還多出了一個銀白色的法杖。
“想要阻止我找到進入階梯的方法麼,‘大地’的守序者?”奧克米微微側過頭來望著守望者,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還是說,想要阻止我去接觸到‘鑰匙’的守護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