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龍果興奮的朝我撲了過來。我摸著龍果的頭“進去。”它退著進到屋裏。我脫了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打開冰箱，裏麵全是生的食材，沒有能直接吃的速食。是啊，一直都有你在，家裏從來都是不備速食的。我到廚房先把龍果的糧食盛滿，龍果還在門上扒著。小家夥應該是今天一天沒出門一直沒上廁所，憋得連吃的都不想了。我又穿上外套，給它套好牽引繩，帶它到樓下。帶著它解決完，到商店買了個麵包往回走。我刻意看了一下通訊室，武叔不在。我帶著龍果回到屋裏，它就低著頭撒歡的吃。我給自己倒了杯水，打開剛買回來的麵包坐在餐桌上和龍果一起吃。吃過了之後，我溜達著到每個房間看了一遍。住了這麼久，忽然感覺屋裏擺滿了家具確無法感覺到暖，不知道是不是快入秋了，還是因為你不在。我從衣櫃裏找了件長的棉衣疊好裝進袋子裏，準備著帶到醫院。出門前我摸著龍果的頭叮囑它要聽話，這兩天自己在家要乖等我和爸爸回家。回到醫院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進到病房看到阿姨坐在床邊吃蘋果。“龍龍，來了。”“嗯。阿姨您回去吧，我在這兒陪他就好。”“我剛去把床租回來，你看，立在這兒的就是咱們的。真是麻煩你了啊。”我看了一眼立在牆邊的折疊床。“沒事的阿姨，這些您等我回來弄多好，這麼重的東西您怎麼搬得動啊。”“你瞧這孩子都知道心疼人。這是人家送來的。”我撓頭笑了笑。阿姨吃完了蘋果，洗了手就穿衣服走了，我送阿姨到樓梯口。回到屋裏你還趴著，我真是佩服你的耐性。“趴的累不累？”“累。”你把頭側向我這邊，我把你頭扶正“我幫你揉揉。”我捏著你的脖子。“龍，我想吃蘋果。”我看看桌子上沒有，打開桌子下麵的小櫃子找。“你怎麼突然想吃蘋果了？放哪了？”“剛才我媽洗好，我沒吃，我想吃你給我洗的。”“你咋這麼事事的。”我拿了兩個蘋果到洗漱間洗好回來遞給你了一個。你咬了一口自己的蘋果“給我咬口你的蘋果。”你嚼著蘋果說著“幹嘛？不甜啊。”我以為給你的蘋果不甜，我把手裏的蘋果遞到你嘴邊，你張大嘴咬掉了好大一塊，吧唧著嘴“嗯。”滿意的嗯了一聲。我拿回半個蘋果看著被你咬掉的那一大塊“幼稚。”吃著你咬剩下2/3的蘋果，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家夥嘴這麼大。你把蘋果吃的就剩核的時候伸直著胳膊“快給朕拿垃圾桶來。”我抽了張紙接在你的手下麵，輕拍了一下你的手“鬆手。”蘋果核掉在我手裏的紙巾上，我拿著扔到了垃圾桶裏。吃完了我自己的蘋果，出門洗手。回到病房你還坐著“怎麼不趴下？”你把手舉著動了動手指。對啊，我隻記得自己洗手忘了給你擦了。我拿著毛巾到水龍頭上打濕，回來給你擦了手又去把毛巾洗幹淨搭在床頭。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了，護士進到病房裏催促著讓病人吃藥抹藥。你今天剛做完手術不用藥，護士走到床邊就問了句今天吃的什麼？叮囑著別太油膩，你得趴好久所以盡量吃的清淡。護士叮囑你的時候我開始鋪我的折疊床，躺下試了試還好不是很硬。“龍，你睡折疊床蓋什麼？”“我把厚的大衣拿來了。”“哦。你床在哪？”你伸手摸著床邊。“我在過道在你腳的這頭。”我伸手拍了拍你腳上蓋著的被子讓你感覺到。“你睡我旁邊來。”“那樣不方便，晚上的時候碰著你。”“你傻啊，你睡過道才不方便。晚上我要是想上廁所怎麼叫你。”我想了想也對。起身穿鞋把床移到你的床邊“我在這邊，晚上想叫我從這兒往下摸摸就能拽著衣服了。”晚上病房的燈關了之後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照在窗台。我側身看著窗外。你左手從床邊耷拉下來，我伸手想給你放回到被子裏，你抓著我的手一起拉進被子裏。我輕輕抿著嘴，嘴角向上揚了揚，我側躺著找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睡。晚上的時候醒了一次看到你側身躺著，離枕頭最近的正是哪個滲血的眼睛。我抬起身拍著你的腰“晟，趴著，睡斜了，快，壓著那個受傷的眼睛。”你很不樂意的哼著又趴正“腰疼。”我用手抓著你的左手避免你睡熟時不自覺地又側過身子。
早上被護士的催促聲吵醒，睜開眼睛頭頂的燈管照著刺眼的光，我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七點半。“15床今天手術，不許吃東西。一會做皮試。16床吃的藥，便秘不？”“不便秘。”我接過藥。“這藥飯後吃，要不然傷胃。”“好的，謝謝。”我把衣服疊好放到櫃子裏，把折疊床也收起來。你還是趴著中途扭動了幾下身體像一隻大的肉蟲。我到水房洗漱好順便打了一盆水端回病房。我拍了拍你的背“起來了。”你用手支撐起身體，我趕忙把毛巾放回盆裏，到你身旁去扶你。“醫生說過你不能用力，要不然眼睛會向外滲血。”“我沒用力。”我沒理會你，扶你坐好，又重新去擰毛巾。遞到你手上之後，你捧著毛巾想擦我一下抓住你的手。我大意了，你看不到，任你自己擦會蹭到綁的紗布。“鬆手，我來。”我從你手裏拿過毛巾，你把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我疊成能一隻手就可以抓住的大小，擦了頭發下漏出的一點額頭還有鼻子和嘴。你的臉頰上不像平時白還帶有點紅，我往下擦到你的脖子，在你耳邊“想什麼呢？臉都紅了。”“我想撒尿。”很大聲的說。我擦了擦手把毛巾扔盆裏，蹲下身給你穿上鞋扶著你你到衛生間。“尿吧。”你脫了褲子下麵的鳥抬著頭，我看了一眼沒忍住噗呲笑出聲來，你旁邊站的人轉過頭看了一眼抖了抖提起褲子走了。你站了半天都沒尿，“不是想撒尿麼？怎麼尿不出來了。”我挑釁的說著。“你看著我尿不出來。”裹著紗布的你我看不出你的表情，“咱倆又不是沒站一起尿過，再說你怎麼看見我看著你了。”你沒搭理我，我說出來之後並沒有在意。等你尿完我帶著你到洗手池邊打開水龍頭讓你感覺到水，你自己洗了手。我扶著你回到病房，你坐在床上我把毛巾擰幹水搭在床頭。“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早餐。”“煎餅果子。”“怎麼突然想吃這個了。”“之前上學的時候經常陪著曾吃所以有時候想吃上呢麼一口。”“那我去你再躺下睡會。”“哦。”我穿上外套往醫院大門口走，早上的醫院大門外兩邊都排滿了小吃攤，不少人圍在幾個攤邊等著。我走到一家人少一點的小攤邊“我要兩份。”“加什麼。”“雞蛋、火腿、雞肉”“兩個都加一樣的？”“一個不放辣椒，一個多方辣椒。”“好嘞。”我看著小攤主手腳麻利的忙活著，身後來了兩個女生手裏拿著錢等著。“你的兩個好了。”“再給我一份小米粥。多少錢。”“12”我掏了錢放到紙盒做的簡易錢箱裏，拎著回到病房。我放下手裏的早餐，底下身聽著你的呼吸又睡著了。“醒醒，吃飯了。”我用手推了推你的肩膀。“嗯。”你回應了一聲，我扶你坐了起來，把吃的放到你手裏，你握著吃的自己吃了起來。“等會阿姨來了，我去上班。”“哦，那什麼時候回來？”“下班了我得回家裏一趟，龍果還沒人管呢。”“是啊。”“我晚上來陪你。”“鑰匙給武叔一把吧。”“我隻有你給的一把，把我這把給武叔。”“我的外套呢？裏麵有我的鑰匙，把我的鑰匙給武叔，武叔有時間會去照看龍果，你這樣就可以少跑點。”“好。”我看著你吃過飯後半小時，從抽屜裏拿出早上護士給的藥給你吃過後，扶著你在走廊裏走。“扶他回床上去。”一個穿著白大褂帶眼鏡的男醫生對著我厲聲到，一群醫生跟在他的身後。“說過了他最好趴著，這樣來回動會影響他眼睛恢複。”“哦，好，這就回去。”我扶著你轉身往病房走，你用手握住我的胳膊“誰啊？”“你的主治醫生。”回到病房你趴在床上一點都不老實，不是踢了被子就是吵吵著要吃要喝。“你就不能老實會。”我從你屁股上拍了一把。“你趴著試試，你知道多累人麼。”“這點罪都受不了，還充英雄。”剛才在樓道裏的那群醫生推門進來，說你的還是你的主治醫生。你趴的規規矩矩也不嗆聲了，我看了看表八點半了，今天上班遲到定了。我掏出電話到走廊裏給主任發了條信息“主任，家裏的事還沒解決，請假一小時。十點之前必到。”手機裝兜裏回到病房。醫生們已經查完房都不在，你人趴著，被子一大半掉在地上，腳下壓著一點被子的角。我把被子從地上撿起來，抖了抖土，窩在你腳的這一邊。快九點的時候阿姨和叔叔來了，給你帶的飯。“龍龍，辛苦你了啊。”“沒事的阿姨，我得去上班了，我先走了，阿姨叔叔再見。”“你打車去吧。”阿姨從錢包裏掏出一張一百元。“不用，打車的錢我有。”“我媽比你有錢，拿上吧，不拿白不拿。”你趴著說。“真的不用，阿姨。”我拿著外套往外走，阿姨跟了幾步就折回你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