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緊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向前騎行著,不時用腳踢動馬腹催促馬匹加快速度,馬匹總是吃痛下一聲嘶叫,速度有所加快。
一行四人絕行而去,一塊標明著凱門鎮的木板被疾行帶起的勁風刮倒,啪的掉在沙地上碎裂成一塊塊廢墟。
“這裏是凱門鎮的邊界了,前麵就是噩夢荒漠了。”
希金斯一邊指了指之前倒掉的界碑,一邊從綁在馬匹右側的包裹中掏出一袋水喝了一大口、店小二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緊張的四處張望、老板娘憤恨地望著龍的後背,不知道老頭子著了什麼道,好好的生意不做,非得跟著這神經病跑到沙漠裏去,一路指桑罵槐的她終歸不敢對著龍正麵開口,不過心中早就將其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
“老娘不走了,累死了!”老板娘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氣鼓鼓的坐在地上,將一個紗衣從包裹中翻出頂在頭上遮擋烈日。
希金斯急忙拉扯住疾馳的駿馬,從馬背上跌落下來,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
“老太婆,快起來,快跟我走啊。”希金斯焦急得語無倫次。
“不走了,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跑到這鳥不拉屎的荒漠來,我們的店鋪呢?這可是我們一輩子的心血啊。”老板娘一邊說著一邊激動的揪起希金斯的衣領,唾沫星子澆了希金斯一頭一臉,希金斯想扯開揪住自己衣領的手,沒想到那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無法撼動,希金斯焦急的看著龍的背影,龍雖然已經停下,但一直沉默的麵對著遠方,也沒有絲毫回頭看一眼的意思。
凱門鎮方向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不多時,十餘名騎兵便由天邊來到了眼前、為首的一名騎兵將遮住樣貌的麵甲推開,目光中透露出堅毅與不屈,這是最優秀的士兵才有的目光。
“我們是紫荊花騎兵團,奉命捉拿逃犯,你們是否認識這個人?”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胸甲的縫隙中拿出一張畫像放到希金斯眼前,正是龍斬殺鬢毛獅的畫像。
希金斯極力克製住顫抖的話語:“沒,沒見過。”
老板娘立馬跳出來吼道:“怎麼沒見過,後麵那人不就是嗎?就是那個。。。。。。”希金斯趕忙捂住自己老婆的嘴。
騎兵長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人背對著他們,馬匹不停的甩著尾巴,不時輕輕用蹄子踢動起一片塵埃。
“你,轉過身來!”騎兵長舉起長槍對著龍、騎士們照做。
龍拍了拍肩膀上由於跑得太快而濺起的塵土,一股灰塵隨著熾熱的氣流往上升起,終於從馬匹上躍了下來,依舊背對著他們,不過手中多了一把不停滴著銀焰的長劍,銀色的光芒在陽光下被鍍上了一層金黃。
騎兵們心中一凝,他們從未見過這種武器,不停閃耀著光華的武器在他們心中都是神器級別,他們心中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不過終究是最精銳的騎兵,無論對手是誰有多麼強大都不會讓他們退縮,騎兵長對身後一名騎兵耳語幾句,那騎兵點頭應諾,脫離了隊形。
“楔形隊形,進攻!”騎兵長放下麵罩吼道。
所有騎兵如同一陣風一般加速,舉槍對著龍衝去。十米、九米龍沒有回頭;八米、七米、六米了龍依然沒有回頭;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一米。。。。。。龍依舊沒有回頭。
希金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從他的角度看去龍已經被長槍刺中要害,希金斯的老婆也瞪大眼睛看著,她心裏也很激動,這家夥要是被刺死了她也不用去沙漠吃灰了,、。
騎兵長也感覺立刻就要將這逃犯刺殺,沒有任何人能在這個距離躲開已經加到最高速的槍尖,這一槍誌在必得,他已經在想象那人鮮血從體腔中彪出的聲音,他的武器一看就是神器,四周隻有他的親衛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據為己有。
但是他誌在必得的一槍竟然——空了、刺中了那人但是完全沒有刺中肉體的感覺,這一槍刺中的隻是那人留下的幻影!
真正的龍此時卻已經到了騎兵長的身後。
“小心!!”無數身後的騎兵都開口提醒騎兵長,騎兵長警覺的一回頭發現劍已經摸到了自己的喉嚨,他看見鮮血從自己脖頸側麵揮灑而出,順著跑動的軌跡往後延伸,連成一片血紅的河流,他嘴中發出咯咯的聲響,扔下手中的長槍,用手捂住咽喉從馬上跌落,一麵翻滾著一麵濺起揚塵,鮮血灑了一地。
龍轉身一腳踩到疾馳的駿馬屁股上借力向著身後騎兵撲去,一左一右兩名騎兵遞過來的長槍已到了眼前,龍身形在空中旋轉開來,長劍劃出一輪輪銀色的劍花,將刺過來的長槍截成一截截斷木,兩隻駿馬分別從龍的身邊越過,馬上的騎士或是捂著咽喉或是捂著臉頰慘叫著從馬上跌落激起兩團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