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和鏡月峰隻隔了一層禁製。對於其他人來說,禁製一隔就是兩個世界,可對於操縱禁製的宋語白來說,這層禁製等於不存在。
雖然是他最初提議讓嚴箬伊去思過崖的,但他並不關注嚴箬伊在思過崖的境況,若不是這次思過崖整個頂部莫名的不翼而飛,鬧出的動靜太大,他怕引起關注,也不會第一時間封鎖消息並到思過崖來守著。
作為古月宗來到上界的第一個隱居場地,鏡月峰隱藏著很多的秘密,並不適合引起關注。很多事情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掩埋了起來,再提起並不是好事。他雖然看過隻言片語的記載, 但有些事他也並不是很清楚。隻是直覺的知道不能深挖。
他到達思過崖後,什麼都沒發現,就知道嚴箬伊肯定藏了起來。他心中有些惱怒,卻也不得不幫著掩飾。果然,他到達之後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引來了其他峰的峰主長老們過來查看。
好在宋語白的喜怒不定是出了名的,突然想鏟平一座山頂也沒什麼奇怪的。其他人一見是他,奚落幾句也就走了。等人一走,他馬上就在峰頂布了幾個禁製,等著嚴箬伊現身解釋。結果一等就等了半宿。
當看到嚴箬伊迎著晨光一臉興奮的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都想一劍劈了她!當年見到嚴箬伊第一麵的時候,他就算出嚴箬伊是一個很麻煩的人,而且還是會給他帶來大麻煩的人。為此,他基本上是能不見就不見。結果就算如此,嚴箬伊還是給他帶來了麻煩,且一次比一次大。
一開始破財消災也就算了,雖然這財多了點,去了他大半個身家。但他勤快一點也能賺回來。
然後又招來了尹默岑這個瘟神,雖然沒有交手過,可作為鏡月峰的守護者,他知道的東西要比多數人多的多。所以,他本能的知道他對上尹默岑沒有一點勝算。
嚴箬伊和尹默岑之間的事,他完全偏向尹默岑不過是不想招禍罷了,何況,他並不覺得嚴箬伊吃虧。鬧到後麵,他覺得嚴箬伊完全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他並不想摻合太多,才讓自己的徒弟把嚴箬伊給丟到思過崖。
不想,就連到了思過崖,嚴箬伊都不安生。不過十年,思過崖就毀了!他真不知道剛剛結丹幾年的嚴箬伊到底拿來的本事,哪哪都能惹出事來。思過崖是可以毀的嗎?那裏可是老祖藏了很多的秘密的地方。看著空蕩蕩的崖頂,宋語白完全不知該如何解決?
或者,她去哪裏移個崖頂過來?可是太著痕跡了,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可是,不這麼做,好像也不是個事,肯定會有人好奇。人一多,說不定無意中就會發現不該發現的東西。宋語白是左右為難。他的本事雖大,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還沒自負到天下無人能勝過他。
這半宿宋語白是心肝肺無一處不疼。想他宋語白順風順水了大半輩子,怎麼臨老了就遇到了嚴箬伊這麼一個克星?難道是前麵把好運氣都用光了,才要他後半輩子償還?
憋了一肚子氣的宋語白一見嚴箬伊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醒啊,不過叫你來這思過就能把山給平了啊?你是對你師父不滿還是對我不滿?”
“你說,你除了惹麻煩外,還做了什麼?”
“還有,那個尹默岑,你就不能道個歉嗎?”
……
一頓狂轟濫炸就把嚴箬伊弄得眼淚汪汪。最後還是感應到又有人來了,才打開了與鏡月峰相鄰的禁製,讓嚴箬伊飛了回去。
嚴箬伊灰溜溜的在師祖的一頓臭罵中回了悠然居。剛坐下就聽到了師父嚴婉珍的敲門聲。嚴箬伊無奈的打開了悠然居的大門。
“師父!”嚴箬伊可憐兮兮的看著嚴婉珍,滿臉都是委屈的表情。
嚴婉珍一肚子話就被嚴箬伊明顯懇求的眼神給逼的收了回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師祖很生氣,叫我來教訓你呢。”嚴婉珍軟了下來。終究被當做終究的孩子給養大的,何況嚴箬伊的性子一向冷淡,這明顯的哀求還是第一次,嚴婉珍實在是舍不得。可該問的還是要問。
嚴箬伊真心覺得自己很委屈,思過崖那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就是少了一個峰頂嗎?至於被師祖這樣一頓罵嗎?要是覺得難看,完全可以從別的地方移一個山頭過去嘛!本就是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就算真有閑的沒事幹的人去查看,也查不出什麼來。真是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畢竟是師祖,在心裏嘀咕嘀咕沒問題,說出來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