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番話讓在坐的宗政執恒和宗政別離大驚失色,他們很難相信這世上有不死之人,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一個人會用五百年去等候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愛,這淩不死不是個傻瓜就一定是個瘋子。
聶絕憂明白了,他明白淩不死為何在自己麵前那麼的不堪一擊,原是他的心已死,他已無力去承受,淩恨風的話聶絕憂沒有半點的驚訝,他沉悶的坐在那兒,心有那麼一絲酸澀,為淩不死,為雪兒,汐落呆呆的坐在那兒,手圈住雪兒的腰,似乎怕她倒下去,雪兒無力的靠在落兒的懷裏,淩不死的傷痛別人不懂,她懂,別人不了解,她了解,她隻是默默的流著眼淚,為那個和自己一樣癡情的淩不死心痛著,惋惜著。
汐落看著聶絕憂,眼神裏寫滿了肯求。
聶絕憂起身,低聲道:“父皇,”
宗政執恒看著他,臉上寫滿了不懂,但還是溫和的嗯了聲,“嗯,”
“父皇,”他再叫,他的心很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宗政執恒的心同樣的很亂,他看著他,柔聲道:“說,”
聶絕憂看了看落兒,又看了看她懷裏的雪兒,回首看著宗政執恒,他深深的吐了口氣,才說:“父皇,愛本無錯對吧?”
“嗯,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一個人為了愛做錯了事,是不是可以原諒?”這句話問出來,聶絕憂自己都感到無力之極,錯就是錯,給錯找個光鮮的外衣,無疑是讓錯更加的醜陋。
宗政執恒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不可以,有的錯可以原諒,有的錯不可以原諒,你母後的仇恨我們可以放下,聶家幾百口子人是不會原諒的,”
“父皇,”汐落輕聲喚了一聲宗政執恒。
“嗯,你又想說什麼?”
“父皇,五百的痛,五百年的等待,五百年的一無所有,難道不比殺了淩不死更殘忍嗎?他所做的一切已經不用我們去懲罰他,他自己已經狠狠的懲罰了自己,父皇,死很容易,但要活著麵對自己的失敗和不堪,這是很難很難的,”
宗政執恒沉默了,屋內的宗政別離也沉默了,誰說不是呢?淩不死所做的,所付出的都已破碎,留下的隻有無盡的傷痛折磨著他,死,是不是太便宜了他?
“你想怎樣?”宗政執恒看著她,淡淡的問。
“父皇,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可好?”
“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宗政執恒呢喃著,思考著。
宗政別離他們體會了她話裏的含義,笑著點頭。
淩恨風含著熱淚看著她,真誠的說:“阿奇,謝謝,”
“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宗政執恒叨念著這句話,默默的起身向外走去,他要去問問他的皇後,她是否同意‘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
看著宗政執恒遠去的背影,淩恨風臉露愧疚,抱了抱拳,“千言萬語在一躬,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