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樓,神不知鬼不覺中直接一鍋端,縱使傑克有翅膀,也讓他來不及飛走。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但卻是不可能被執行的。
因為如果讓警方疏散大樓周圍的人群,就算做的再隱秘也難免引起傑克的注意。
如果不提前疏散人群,勢必會殃及太多無辜的平民。雷鳴不是惡魔,而是一個對國家直接負責的機構,是不可能做出這樣凶殘的事情的。
“怎麼,你們就沒人表個態嗎?”蕭樂樂見沒人支持自己,很不爽的嘀咕道。惡魔害死了他的父親,害死了他的姐夫,害聾了他的姐姐,他與惡魔之間的血海深仇早已不共戴天。仇恨的驅使下,他年輕的頭腦早已失去理智,才不會去考慮什麼後果。
“表什麼態?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想過大樓周圍的居民安危嗎?如果我們這樣做了,和惡魔又有什麼區別?”朱丹白了他一眼,口氣中難掩輕蔑。
蕭樂樂脖子一梗,強行為自己辯解道:“我當然想過殃及平民的事情,但,這是個簡單的算術問題!你們想想,犧牲十個人立即殺死傑克,或者任由傑克活著,在他害死一百個人之後才想出殺死他的辦法,你們覺得哪個更仁道?”
他說的唾沫橫飛,貌似有理有據有節,就在這時楚天星突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楚天星一個字都沒說,隻是看了他一眼,樂樂立馬就閉嘴了。
那是隻有他能看懂的眼神。
論仇恨,楚天星失去了所有的兄弟,失去了摯愛的若離,仇恨絲毫不比自己的更淺。但仇恨歸仇恨,做人必須要有底線……
蕭樂樂閉上嘴巴,低下了頭。
年輕衝動如他,其實內心深處依然是善良仁愛的,否則他也不可能被蕭家接納,更不可能進得了雷鳴。
當然,即便是他不想克服複仇的瘋狂,憑他一己之力也絕難做到炸樓--最起碼的,炸彈和炸藥就是個天大的難題。當然他是可以利用遁地能力直接從兵營裏偷,可是他對結構力學和建築學一竅不通,就算拿了足夠多的炸藥,很可能到最後並不能達到讓樓完全粉身碎骨的效果,讓傑克逃了,那樣的話今後他們將永遠不會有機會抓到狡兔三窟的魔王傑克。
楚天星悶頭喝了杯水,突然說:“我不帶著殺氣,我要心平氣和地問問傑克,他怎麼能這麼做。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已經算得上朋友了……我就不相信,這麼多次的交心,喝酒,在他眼裏什麼都算不上!”
這次包括蕭樂樂的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
“你這是在自投羅網,在送死。”蕭樂樂生怕楚天星真的腦子一熱,做出這種事情。
楚天星腦子當然沒有發熱。
而且他也沒有開玩笑的性質,他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反正,我們也偷襲不到他,對嗎?不如好好談一談。”楚天星說:“也許,我能找到偷襲他的機會呢。”
“在寫字樓裏封閉的房間裏,你絕對不會占上風的,更何況你對那裏的內部結構一無所知。”朱丹皺著眉說道。
“那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楚天星站了起來,俯視這幾個年輕的、對自己指手畫腳的人才:“你們是連超能力都沒有的普通人,在四十天前才知道超能力者的存在。能比我還懂這些事情嗎?”
三個人並沒有生氣。
白小用兩個手端正地放在扶手上,雖然仰視著楚天星,可氣勢上絲毫沒有矮上一截。他說:“正因為我們不懂,才請你來做隊長的啊。可這不意味著,你就可以不顧後果地隨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