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前。
石西市規模最大,品種最齊全、培育最專業的好可愛寵物店裏,有額外一層樓的服務提供有償的醫療救治。
夏玉是這裏最受歡迎的醫生。
經過了寵物醫治的專科培訓。他現在是一名富有經驗,又富有愛心的寵物醫生了。
業餘時間他喜歡看電影。
在石西市一次電影愛好者舉行的小型觀影會之後,夏玉感覺到從為有過的後悔之意。
因為從那以後,他就有了超能力。
不是說超能力不好,而是,這能力伴隨而來的罪惡。
他們被要求互相廝殺,直到隻剩一人為止。
剛開始,他們還都對此不相信,然後,冪峰市的高中校園慘案的新聞鏈接,被發到了他們的手機裏,那個不知名的發信者說:這就是惡魔組織的力量。
他提供了很多警察沒有透漏的細節,然後引導夏玉他們一一去證實,所以,僅在半天內,他們十個人就完全相信了惡魔遊戲的殘忍。
雖然口頭上還是嚷著不信,但是內心深處,石西市的這十個不幸被選中的觀影愛好者,已經暗暗感知到了他們的不再平靜安寧的未來。
夏玉第一次見到死人,就是在這個遊戲裏。
他和自己同樣愛看小眾電影的朋友胡琉貝都獲得了超能力。他們都持有不願意聽從惡魔擺布的態度。抱著一些僥幸心理,卻沒想到惡魔組織真的這麼快就殺雞儆猴了,而且,選擇的竟然還是他們倆。
夏玉和他的朋友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再在各自的家床s上,而是被鎖在廢棄的樓房裏,門口高處架著一台攝像機,房間裏沒有水,沒有食物,窗戶被磚塊封死了。
“隻有一個能出去。”門上貼著的紙條,這樣寫道。房間另一頭,有一個盒子裝著短刀。
夏玉和胡琉貝都以為那個監控是惡魔組織監視他們的錄像,便向那個鏡頭謾罵。
其實,攝像頭雖然確實有監視的作用,其實還有一點,它向剩下的八個成員在進行直播。石西市的惡魔組織,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催促惡魔遊戲選中的人員快些投入到互相殘殺中。
那八個人之中很快就有人報警了,但是,沒有用,惡魔組織有強大的資金後備,經濟最發達的石西市的惡魔組織尤甚,他們甚至用重金吸納了一個黑客。
黑客不會超能力,也不懂超能力,對於惡魔組織不為人知的宗旨目的來說,沒有多大幫助。但是石西市的惡魔組織就比較喜歡追趕潮流,裝神弄鬼,於是聘請了黑客,沒給他透漏太多的信息,而叫他專門負責用手機和電腦的前置攝像頭監視每一屆的惡魔遊戲的成員。
這一次,惡魔組織想出了一個邪惡的招數。他們把夏玉和胡琉貝被困的監控錄像,投放到其他八個成員麵前一切能連到網絡上的屏幕設備上。
於是,其他的人們發現,自己不管什麼時候,是在工作還是在遊戲,或是在刷微博,隻要一連上網絡,麵前的屏幕就會強製切換到那兩個人在不知何地的陰暗的小房子裏,被困住的絕望的直播。
他們兩個對著攝像頭先是驕傲,不理會,然後,是謾罵,最後,是哀求。
“求求你放我們出去……”姓胡的那個日夜嘶聲地乞求著,希望惡魔組織能有那麼一點點良心,有那麼一絲絲善心,不要讓他們在這樣絕望的處境裏互相殘殺。
被迫觀看的另外八個人受到的精神折磨未必比被關的兩個人好到哪裏去。
他們被胡琉貝和夏玉絕望的處境感染了,想逃避,可就算想退出也做不到,如果把手機放在兜裏不去看他,會驚恐地發現,家裏聯網的電視,走出門外的電子大屏幕,乘車時前麵人的屏幕……
凡是目之所及,都是那個單調的錄像:那兩個人被困在絕對出不去的房子裏,互相尷尬地安慰著,心照不宣地等待著人性的醜惡在這個牢籠裏被激發出來。
而在外界的八個人驚恐地舉著手機去報警的時候,卻發現手機瞬間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並沒有任何人被非法囚禁的視頻直播。
而一旦離開警察局,一切直播卻又恢複了。夏玉和胡琉貝繼續在房間裏因為饑餓和寒冷而苦苦求饒。
他們為惡魔組織這樣殘忍的手段憤怒,想方設法要找警察去揭露。可是,警察沒有看到直播,就不會相信,拿別人的手機拍照錄像做證據也不行,因為那些證據馬上就被刪除了。
那八個被時時刻刻直播的人差點以為這是靈異事件,甚至嚇得都去念佛經。
後來,惡魔又一次給他們發短信,告訴他們,視頻在他們手機裏頻繁的出現和消失不是靈異事件,隻是一個黑客在無時不刻不在監視他們。
短信上這樣寫道:“……不要試圖去救這兩個蠢貨。你們要做的,隻是看著而已。看看這兩個四年交情的死黨,在麵臨絕對的絕望麵前,是怎樣拋下你們所謂的道德,所謂的不忍,而去維護自己的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