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愛的表白(2)(1 / 3)

初中的一天,我們一起回家,她突然把我向馬路中央狠命一推,一聲尖厲的刹車聲之後是一聲更加尖厲的吼聲,“尋死啊,小姑娘!”

“儂做啥?”我的臉色煞白,上海話都被急出來了。

“噢喲,開開玩笑嘛!”她說得很不屑,臉卻漲得像豬肝。

——她不喜歡我,但她真的希望我去死嗎?

有了這樣的經曆,誰還敢和她在一起?於是,我有了自己的圈子——那群被稱為“差生”的兄弟姐妹們!我和這他們廝混,讓這幫落後分子憑空產生了一種自豪感——至少他們中間也有學習成績名列前茅的人。

猩猩常說,我們是文藝圈,他們是政治圈。政治圈的人常常說我是墮落了。

“我告訴你,就算你們這些鑽進‘象牙塔’的尖子看不起我們,但是我要告訴你,你們隻有一根筋,我們卻有兩隻手。最終的結果並不是看進哪所高中,而是看進哪所大學,甚至最後要看做什麼工作!有本事幾年以後我們一起看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單挑,群毆,隨便你!”我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那麼大的火氣,一股腦都倒在了班長的頭上。

“劈劈啪啪”,我的兄弟姐妹們為我剛才的“宣言”鼓起掌來。敢和“天之驕子”叫板,恐怕也隻有我這樣的“地之驕女”吧。

“太帥了你!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你真猛!”猩猩開始崇拜我了。

中考時,我的那班兄弟姐妹都以自己的特長進入了市重點或是理想的學校,而好學生他們呢?西雲呢?她從班長手裏搶走了10分的加分而進入了華師大二附中,班長進入了複興,十幾個優秀分子中也許就四、五個進入了市重點,其餘的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當我和敏敏慶祝成功跨區登陸市重點時,我忽然莫名其妙地留下了眼淚——我想到了西雲。當年我也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總想和她在一起。

敏敏進了曹陽二中,和大房在一起。大房可謂是不亦樂乎,他和敏敏從小一個小學一個班,初中仍然是這樣,有時我都羨慕他們:“你們以後結婚算了,這種青梅竹馬的緣分浪費了挺可惜的!”

這話是說到大房心裏去了,“優,你總是說得我心裏很開心的,你以後多說點,多說點。”

敏敏自然是不開心了,她喜歡的人是飛……

飛和我們是一個小學的。到了初中,我倆成了同桌,也許我是太相信天意了吧,總是喜歡開學的第一個同桌,小學是,初中也是。

第一天發書,我的包太小放不下。我抱著一大堆書呆立在校門口,飛騎著自行車過來,“優,坐上來吧,我送你回去。”那一刻,飛簡直就是一名白馬王子。

班主任看不慣我和飛上課講話,把我往前調了一排,敏敏就此成了飛的同桌。但飛和我常常傳紙條。

“優優,我想和你談談。”一天敏敏十分嚴肅地和我說。

“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說,飛喜歡什麼啊?”

“飛啊……”我猶豫了一下,她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我好像有點喜歡他。”

“哦,喜歡他啊,直接問他不就完了。”

“不能告訴他!”敏敏這時倒是斬釘截鐵起來。

“你不告訴他,他怎麼知道啊?”

“不行,不行的。我看你和他那麼好……”

“我們以前是同桌嘛,僅此而已。”其實,我和飛的關係除了敏敏所有人都知道。

“對噢。”敏敏似乎看見了一絲希望。

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我們三個人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進了高中,我和敏敏都住宿,我在徐彙,敏敏在普陀,飛搬去了盧灣,所以彼此好久都沒有見過麵,隻是寫信、發短信之類。

大房說猩猩長到了一米九,已經成了學校的“黑社會老大”。

“大房,拜托你啊,哪有那麼誇張啊,‘黑社會’,還‘老大’?就猩猩啊?”我怎麼也不會相信那個曾經和我一起坐在第一排,為了逗我笑而唱《辣妹子》的小猩猩,會變成“老大”。

“猩猩如今對你仍舊念念不忘呢!”大房的骨頭有點癢。

“唉……被‘老大’聽到是會挨打的。”我試圖封住大房的大嘴巴。

“我手機裏有他親口講他喜歡你的錄音,你要不要聽?”大房似乎早已經“置生死於度外”了。

真是的,大房真是不懂得語言的暗示嗎?怪不得語段分析總做得那麼差呢!

“這是猩猩的錄音,他怕你不信。”

說回來了,猩猩和我們也是一個小學的,我們大家都是一個小學的直升生,我、敏敏、大房和猩猩都是一個樂隊的,我們的交情自然要比自視強大無比的“政治聯盟”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