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輝自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之下,麵色愈發猙獰。
想他堂堂言童,即使沒有姐夫撐腰,在這落霞鎮、這隻有兩名言修的荒僻之地,也該是能橫著走的,何曾吃過如此大虧,這言不渝竟能以感情共鳴元素感情,想必也算是有資質的人,日後經過係統學習,肯定也能邁入“言童”境界,自己若想霸占他這貌美姐姐,不如此時直接除去了他!
心念打定,秦守輝狂笑一聲,頓時身周樹葉狂舞,三丈內的籬笆都在微微擺動,秦守輝衣袂飄飄,長發披散亂舞,仿佛一刹那間陷入癡狂之態。
那幾名村民頓時大驚失色,齊齊逃離現場,邊跑邊喊道:“天啊,竟然是瘋癲狀態的言童,一擊之下不分輕重,中者必死的狀態。”
韓玉妍的麵上也滿是驚駭神色,她看得最為清明,言不渝方才分明被自己的口氣反噬,想來十有八九隻是剛剛具備以極度強烈的感情引動口氣共鳴的程度,如何能敵得過一名可以隨意以感情共鳴口氣的正規言童,何況還是什麼瘋癲狀態!
秦守輝衣袂飄飄頭發豎立,陰森一笑,道:“美人你先走開,我怕我控製不了我自己。”
韓玉妍輕咬嘴唇,望著言不渝,眼中滿是淚水,望之令人心碎,手卻將言不渝抱得更緊。
言不渝輕輕一笑,隨即緩緩拉開韓玉妍手臂,輕聲道:“妍姐,你先讓開。”
韓玉妍看著言不渝那淡淡卻堅毅的眼神,不自覺鬆開了手,這眼神分明早已沒了原先的呆傻,似乎還多了一些男人氣概,她望著言不渝,輕聲道:“小言,你小心點。”
言不渝微笑點頭,韓玉妍終於不舍得躲向旁邊一株樹後,臉上滿是癡迷不舍與憂慮,仿佛言不渝便是她的所有。
秦守輝見兩人這般蜜意柔情,心中更是怒火大起,大喝一聲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兒,也配談情說愛!”
話音剛完,他身周原本蓄勢待發的口氣,立刻變成一股無堅不摧的罡風,向言不渝撲麵而來,罡風容+納方圓兩丈,罡風過處籬笆斷折,落葉碾碎,仿佛平地裏突然出現了十幾級大風!
言不渝根本躲避不開,直接被罡風打中身體,跌出四五丈開外,直跌得筋骨欲散,腦海中甚至出現了刹那的空白,仿佛生命隨時都可能被死神帶走。
但言不渝終究沒死,在韓玉妍關心的驚呼和不知所措的淚流滿麵下,滿身是血的言不渝終於緩緩站起,但他剛剛站起,竟撲地跪倒,仿佛孱弱雙+腿已無法承受他身體之重。
秦守輝仰天哈哈大笑,臉上滿是小人得誌的誌滿意得,一雙本來看起來呆滯的豬眼,竟也顯露出一種陰鷙的感覺。然後他便向前邁步,隻要他走到言童攻擊範圍的三丈內時,便是言不渝的死期到來!
孰料他還未走到距離言不渝三丈以內,言不渝的嘴角竟然冒出了鮮血,然後他張開滿是血水的嘴,盯著秦守輝,一字字道:“天地父母外,你是第一個讓老子下跪的人,將來必有一日,老子誓要將你挫骨揚灰!”
言不渝說這句話時,天空中竟然刹那間烏雲閃現,雷聲隱隱。
須知,情天大陸,語言修真,“誓言”二字重逾山嶽,隻要有違立誓,便注定會慘遭天譴。
不過情天大陸的誓言並不等同於地球上的誓言,尋常人即使指天發誓,也算不上誓言。
情天大陸誓言共分為兩大類,一類為天殘誓,多為言靈以上境界高手危急關頭自爆言魄的誓言,天殘誓一出,口氣倍增,幾可秒殺同等境界高手,當然立誓人也免不了身受重傷,言魄受損,甚至魂飛魄散。
另一類則為天鳴誓,天鳴誓顧名思義乃是以誓言引動天地共鳴,從而以誓言操控數倍口氣,若是時機得宜情況下,甚至可以虐殺高階敵人,當然立誓人也要被誓言纏繞。隻是天鳴誓屬於以誓言引發天地共鳴,極為罕見,情天大陸十萬年間,天鳴誓出現也不過數百次,其中大多立誓人反而被突兀出現的誓言反噬,天譴而死。
言不渝甚至還未曾進+入言童境界,竟能立誓,應該是出現了天鳴誓,莫非竟是他“血口噴人”引動了天地靈氣?
秦守輝心中大驚,他雖是這落霞鎮僅有的兩名言童之一,但何曾見過這世所罕見的天鳴誓,他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言不渝頭ding那片雷雲倏地凝聚起來,凝成一片濃厚密雲,直向自己撞來!
“砰”的一聲巨響,秦守輝一下子就被撞出了五丈遠,身上衣衫破爛,血跡斑斑,隱有些雷電焦灼的跡象,原本立足地也現出了一個一丈方圓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