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宗乃是經曆過情天兩劫之人,修為較言師,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言不渝和韓玉妍的麵色齊齊大變,如果天煥城危險,那麼己方這數十人趕去很可能會隻是白白送死。
打開參天鑒,言不渝看見整個天煥城上空遍布著藍色的風元素,尤其是當中一道巨+大藍色風暴,藍得刺眼,想來必是純淨的風元素。
關閉參天鑒,言不渝踟躕一下,望了一眼身後那數十名無畏的軍士,咬咬牙道:“我們繼續走,妍兒,你可以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休息”自然是躲避,眼前已是龍潭虎穴,言不渝怎能讓韓玉妍陪著自己涉險,九死一生的險。
“沒事,小言,我不累,自你我二人成親,我便已想透了我此生所在——隻在你身邊。”韓玉妍淺淺一笑,顯出平淡中的極大堅毅。
“好!”
言不渝豪氣一笑,隨即便邁開大步,帶著眾人向天煥城飛奔而去。
路上並無人煙,偶爾可見幾具人族百姓的殘缺屍體,眾人不足半個時辰便已奔到了天煥城前二裏處,聲聲慘叫也自天煥城中隨風飄進言不渝幾人耳中。
前方正有一群人在守著這條入城官道,那是群綠衣人,裝束和那天嚴壽等人一模一樣,顯然正是落風城趙家的人,當先一人更是提著一隻尺餘長寬的金黃銅鍾。
那當先綠衣人一看見言不渝等人,立即哈哈笑道:“又來了一群愣頭青,連言修都不是,居然就妄想和我役言宗作對,還什麼‘保家衛國’,先保住你們這條小命吧。喲,看不出還有個ting標致的小娘子啊。提慣刀劍的美人在chuang上也一定夠味兒。”此時兩軍交鋒,他並未直接動手,想是看見了那些軍士身上的戰甲,因此認定言不渝等人皆非言修,勝券在握,才敢如此托大。
不料,他這一句話方才說完,整個人竟“砰”的一聲倒飛出三丈開外,直磕得滿頭滿臉滿是鮮血。
身後那十餘名綠衣言修見情況有變,已極速站成一排,各自舉起了手中言器。
這十餘名言修赫然都是言師境界以上的高手,役言宗果然出了大力氣。
韓玉妍和言不渝同時吹動了青竹笛,一片口氣如水紋般極速漫開,直直護住身後那數十名軍士。
天地和鳴,締造世界,作為天地和鳴的一種,這青竹和鳴雖因為兩人實力而威力大減,但對於同等階言師仍是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言、韓二人的水紋般的口氣,撞到了那十餘名役言宗言師的口氣,直激起一片肆虐狂風,地麵更是被硬生生割裂開來,割出一道兩丈長三尺寬一尺深的巨+大裂縫!
這一下交手,雙方都是暗暗吃驚。役言宗人打死也想不到言、韓二人竟有如此威力,言不渝也未曾料到這役言宗人配合居然如此嫻熟——這還僅僅是幾個看門的言師,蝦兵蟹將罷了。
天煥城中那衝天的口氣波動中該是何等的龍爭虎鬥!
自己是否隻是前來送死?而且是帶著這數十名百戰未死的軍士和摯愛的妍兒送死?
言不渝心中不覺有一絲氣餒,笛聲也隱有散亂。
青竹和鳴現裂痕!
就在這一刹那,那十餘名言師的口氣,瞬間乘勢湧來,勢如破竹一般,直達言不渝身前!
就在此時,那數十名軍士齊齊唱道:“怒發衝冠,憑欄處……”
這是一首曾染了無數人族和獸族的鮮血,這是一首安定人族獸族十萬裏邊界線的戰歌。
“滅魔除獸,保家衛國,我丁海瀾此生不愧為人”,丁海瀾的影子刹那間在言不渝腦海浮出,一瞬間擊垮了言不渝所有怯懦和氣餒。
“即使死,老子也一定要死在戰場上!”
言不渝一聲大吼,直震得青竹笛抖動不停,在笛聲嗡嗡之中,這句話以一種奇異的聲音發出。
這句話一出,言、韓二人的口氣瞬間倍增,頃刻之間逆襲翻盤,一下子便將那十餘名言師齊齊震飛,甚至有多人在空中便已鮮血狂噴!
這句話的威力,甚至都超出了言不渝自身的想象。
這句話一定不止占了青竹和鳴之力,甚至還夾雜著《滿江紅》之力,但《滿江紅》必須要一個言靈以上言修共鳴純淨元素方能施展威力,言不渝卻不過隻是一個言師。
那,這是為什麼?
莫非是因為青竹和鳴作為天地和鳴的一種,本是就能共鳴出一種極為純淨的能量,以致竟達到了堪比元素的純潔?所以能引發“滿江紅”陣法之力?
言不渝自然無暇多想,立刻帶著餘人向天煥城奔去。
行走之間,言不渝仍是暗催口氣,直將這數十名言師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