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你身上還有傷。”南宮翼扶好身邊的人,也不知道她在別扭什麼。
韓櫻夜微微挪動了一下,她素來不喜歡和別人過分親近。
“傳聞都說韓將軍的獨女是個清冷高貴的美人兒。今日卻讓本公子開了眼。‘’南宮翼挑眉道。
聽他這麼一說,韓櫻夜蹙眉,她向來是個完美主義的人。自己若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她是一定會補償自己的過失的。比如說漣漾的事,當年如果不是她那般粗心大意,隻是給了她銀子也沒能好生安頓她,要不然她也不會淪落風塵。“公子何出此言?”
“本公子沒想到你竟然會管這閑事。”可以看得出來韓櫻夜和漣姬是認識的,至於為何韓櫻夜會認識她就不得而知了。
“漣漾是個苦命人,她的路還很長。”
看來他們一定是認識了,沒有幾人知道漣姬的原名。他也是前幾日才知道的:“先別說這些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雖說韓櫻夜自小生活在兵營,但是這突然間就有個男子要脫她衣服,她還是不習慣的。“我,我自己來就好。不用麻煩南宮公子了。”
“那傷是在腰處,你如何自己弄?我去找個人幫你。”
“公子,讓奴家來吧。”漣漾輕輕地走進來,眼波裏有著久別重逢的感動,滿臉的溫柔可人。
“這是雲南送來的金瘡藥膏,你且為她敷上。”南宮翼說著便走出去關上了門。
“小姐這是第二次就奴家了呢。”漣漾皮笑肉不笑,因為韓櫻夜是背對著漣漾所以她並沒有看到漣漾臉上的表情。
“以後不要再自稱自己是奴家了,在我麵前你永遠就是漣漾。”韓櫻夜蹙眉,她實在不喜歡漣漾這樣稱呼她自己。
又是這樣的口氣,又是這樣居高臨下的憐憫,但她還是說: “小姐對漣漾真好。”
漣漾的視線定在韓櫻夜白皙的皮膚上,腰處因為碰撞以前有些淤青。如果這個時候韓櫻夜轉過頭來就能看見漣漾那充滿戾氣的眼。
“南宮公子對小姐可是真好呢,這雲南來的金瘡藥對這種跌打損傷最是好了。”她沒有想到她思慕了那麼久的南宮公子竟然會對她這麼好,隻是這點小傷便送了金瘡藥。而他們這樣的人,就算皮開肉綻也得自己熬,熬得過了便繼續行屍走肉地活著,熬不過的話便是命了。
憑什麼?她不明白憑什麼?
這雲南的金瘡藥自然是最好的,塗上後滿屋都是幽幽的藥香。
“公子,塗好了。”
南宮翼不著痕跡地忽略了漣漾,“一會我會派人把一些去疤痕的藥送到韓府,你們女孩子身上留下疤痕總是不好的。”
“南宮翼,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韓櫻夜偏頭問道。
“你是想要給漣姬贖身吧?”南宮翼看見她那麼在意那個漣姬,自然是也想到了她會為她贖身。
“漣漾她還小,不該受這份苦。況且如果當年不是我,她也不會被人盯上,被賣到這裏來。”沒想到南宮翼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她看的出來南宮翼是不喜歡漣漾的,但是她知道隻有南宮翼出麵老鴇才能同意。
“本公子幫你倒是可以。可是韓小姐有沒有想過怎麼安頓她?如果讓韓將軍知道你帶了個青樓女子回去,一定會很生氣吧。”南宮翼笑著說完,對麵的兩個女子都是臉色一變。
煙花之地是個泥潭,不用整隻腳踩入,隻要鞋子上沾上過泥濘,便是一輩子都擦不掉的痕跡,所以,一旦墮入青樓,便沒了成為正妻的資格,即使隻是為人侍妾都需要各種心機手段,當然還有青樓女子的絕色容貌。 這是所有青樓女子都心知肚明的事,不論因為什麼原因,隻要墜入風塵,便是一輩子的事,無論是雅姬也好,高調宣稱隻賣藝不賣身也罷,她們身上都貼著同一種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