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可再三拜托我,千萬不能透露他的行蹤的。最有意思的是,他對你竟是比對他那暴力老爹還要害怕。”
俞子洲聞言,一臉的無奈之色,這蒙恬也著實奇怪的很,從兩人相識開始,便一直這麼不待見自己。
王琦想到那蒙恬,也是覺得有些好笑:“蒙家小子,是兵家少有的帥才,若是錯過了如此一戰,著實可惜。所以,趁著那合縱軍還有幾日的路程,還請十一先生前往長安一趟,把那躲在我王家混吃混喝的混小子給揪過來,也教他為自己國家出一份力。”
“嗬嗬,這自然是他應該做的。既然如此,子洲便先行告退了。”俞子洲輕笑著說道,這種差事,他可十分願意效勞。
……
話說昨夜,十先生蒙恬又是喝得老高,在這王琦府中的客房中一直睡到了正午。其實,他一般都是下午才起床,隻是今日做了個噩夢,夢到了自己被那俞子洲跟老爹蒙武一起捏在手裏把玩,不由嚇得再無半點睡意。
“我怎麼有股不祥的預感……不行,換個陣地!”蒙恬火急火燎的穿上那一襲濃烈酒味的長衫,砰的一腳就踹開了那精致的大門——
“唷,起來了?”
聞言,蒙恬腳一滑,直接跌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怕得,右手極為顫抖地指著那在門前賞花的俞子洲罵道:“你、你個畜生!”
“別總是這麼沒頭沒腦的。”俞子洲看著他邋裏邋遢的樣子,無奈歎了一口氣。想走近身去拉他起來,卻又問道了一股惡臭味,皺了皺眉頭,罵道:“速去洗沐,隨後同我立刻去函穀關!”
蒙恬眼珠子轉溜了一圈,喊道:“丫的,知道了!”說完,把衣服一扒,便走向屏風後麵,昨夜仆人好心準備了溫湯,可惜他一回來便不省人事。
蒙恬在裏麵洗澡,卻隻見俞子洲突然淡淡一笑,縱身一躍立於頂上,便看到了一個毛毛糙糙,裹了一條白巾的身影正在往遠處飛竄而去。一掌在這屋頂上轟出一個洞,往那屏風後的水桶望去,裏麵竟是丟了一隻小貓,在不斷的掙紮著。
對這些亂七八糟的鬼把戲,俞子洲隻覺好氣又好笑,單腳猛地一蹬,便往那人方向追去,一道道劍刃毫不留情的往那蒙恬腳下砸去。
“哇靠!俞子洲,你想殺了我啊?!”那些劍刃可不是鬧著玩的,每一道都生生在地上破開一個大洞,蒙恬一驚一乍的叫道,一邊躲,一邊逃得更快了。
“死不悔改。”俞子洲冷哼一聲,又是無數道劍刃跟不要力氣似的繼續往蒙恬腳下砸,以一種特定的方位,在不知不覺中,將蒙恬的逃跑路線死死的定向了函穀關。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體力,當真已經稱得上是恐怖的程度了。他們自長安而出,一路往東,從正午,一直追逐到了晚上。天色漸漸暗下,蒙恬也幹脆把那礙事的蔽體毛巾給扔了,就穿了一條褻褲,仿佛後麵有頭吃人猛獸似的,拚了命的往前趕去。
“哼!來者何人!”
臨近函穀,隻聽到一個雄壯到了極點的聲音向兩人這邊傳來。蒙恬一聽此聲,隻覺得腳下一軟,一個踉蹌便往前滾了幾圈。
“你是?蒙!恬!!”那人在身後的火光下慢慢顯出一個魁梧的身形,原來正是那巡夜的蒙武,也就是,蒙恬他爹……
望著這光溜溜,一身泥的兒子,蒙武隻覺得一股煞氣從腹中直接衝到了天靈蓋上。額頭青筋直爆,別人道他兒子年少有為,二十一歲便做了龍城書院的十先生。卻不知這逆子!整日不思進取,遊手好閑,在外麵鬼混連家都不回!
如今更是突然弄成這個鬼樣子,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再不好好教訓他,怎麼對得起蒙家的列祖列宗?
蒙恬冷汗直冒,前麵是那快要暴走的老爹,後麵是那冷笑連連的俞子洲。今日早上做的噩夢,竟然真的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