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四麵都是堅硬的石牆,隻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往外麵。
在這樣的密室裏,共有三個人。
其中一人已經失去意識倒在了冰冷潮濕的地麵上,剩下那兩名是穿著深色華服的男子。
“嗟!前兩天才來一個,今天又來一個,當真以為我南齊王好欺負不成?!”鍾遊冷哼一聲,雖然麵上無甚表情,但語氣中不乏怒意,“如此看來,低調處死先前那人的決定果然是錯誤的!”
事實上,若非德威卡親自出麵下令,鍾遊本不會輕易處死被抓到的紫藤殿成員,所以這時候南齊王的話裏是潛藏著怨恨和責怪的。
“怕什麼?來得再多……也不過是送死罷了。”塚越王平靜地淺笑了下,他知道鍾遊這麼說是在暗中埋怨自己:“不過……我想應該是不會再有人來了。”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聽到德威卡這麼說,鍾遊頓了一下,暫時歇怒的同時試探性地問道。
“憑借我能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所以這麼肯定。”德威卡看著鍾遊微笑,隨意地輕輕拍打著右手上白底金邊的信件。
那是一封印有青龍王室印記的信,信封右下方的署名為——“堯”。
“‘堯’是誰?”看到塚越王時不時地看著這個名字麵露冰冷的淺笑,鍾遊自然能猜到此人就是整件事的關鍵。
“無可奉告。”德威卡頭也不抬,輕描淡寫就明確拒絕了鍾遊的提問。
“那……你就不怕雷奧提斯和蕭劍麒真的有在暗中勾結?”猜想上一個問題可能涉及機密,於是鍾遊退一步再問。
“仍舊無可奉告。”塚越王抬首,他俊美的臉龐上充滿了嘲諷和不屑的笑容。
“德威卡,我們算同盟吧?!”連續遭到兩次拒絕,鍾遊的眼神瞬間開始變得危險起來,“我可不是你手下隨意差遣的狗!如果你非要將我排斥在外,那很抱歉,今天你也別指望拿到你想要的!”
看到此刻南齊王怒容滿麵的樣子,德威卡不由地輕聲笑了起來。他怎會不明白這其中鍾遊的憤怒最多隻占三成,另外七層全是虛張聲勢的狡猾試探罷了。
“鍾遊,很多事情,不知道才能活得更長。”德威卡的話語中帶著絲絲徹骨的陰寒,但下一秒他又用無關緊要的語氣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這封信是我用來挑撥離間的一個道具,而你即將給的東西,是另外一個道具。”
“你想挑撥誰?蕭劍麒和雷奧提斯?”鍾遊知道德威卡是同時在警告和安撫自己。而在得不到更多具體信息的情況下,他便隻能靠猜測,畢竟沒有人敢在塚越王麵前造次。“難道上次的笛子也是……”
“南齊王這麼聰明,剩下的就自己去想吧。”德威卡慵懶一笑,淡淡打斷鍾遊的提問,“不過話說在前頭,假如我往後的計劃是因你泄密而導致失敗,我想後果……你該懂的,哦?”
“……我了解!”鍾遊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從德威卡那裏得到情報就必須接受他相應的威脅。所以今後自己必須在這件事上多加留意,以免明明是其他人壞的事,塚越王卻將責任歸到自己頭上來,那下場可真的會生不如死。
“很好,現在可以把我要的東西給我了吧?”明白鍾遊已經受到自己的控製,德威卡滿意地笑了起來。
“給你。”鍾遊從內衫中拿出一封信,遞交給塚越王,“這是我命人根據一年多來雷奧提斯每次跟我們往來書信中的字跡描下來的,絕對可以以假亂真。隻是雷奧提斯即位後就把麒麟宮廷的禦用文書用紙全換了,這封信怕是會被看出破綻。”
“沒關係。”德威卡淡淡一笑,伸出右手接過用質地精良的皇室專用信紙書寫的信,“有這個就足夠了!”
“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鍾遊說著站起身,走之前他低頭掃了一眼那個倒在地上的“暗流”成員,“他……”
“交給我處理。”
德威卡不容反駁的聲音冷冰冰地響起,鍾遊再不甘願也隻得點點頭,轉身往秘道的方向走去。
連第一封被繳獲的密信都讓德威卡強行燒毀了,南齊王在此事上自然是沒有掌控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