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五章Ⅰ(1 / 2)

命運通常來說,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有的時候,當人們以為事情出現了轉機,殊不知它卻仍舊以一定的速度穩穩地、義無反顧地,按照原定的路線和方向前進著。

那天夜裏,在西門流霜提出青龍王就是堯的設想,司馬務觀急著趕回迦樓城去後,駐紮在瑪莎佴特平原上剩下的麒麟軍隊便開始撤退,朝著麥嘉寶城移動。以至第二天黑衣將軍派來的傳訊兵沒能找到麒麟軍的蹤跡,無法告知敵方“箭煞”還活著。

行軍的速度必定是比單槍匹馬的獨行來得慢,因此“媚煞”將士兵交由“金麟騎士團”的副將肯庫爾率領,自己則在親衛隊中挑選了幾個驍勇的戰士一起加快速度趕往,硬是把本該半個多月才能到達的行程,擠在三天內完成。

雖然說“青龍王是堯”這隻是一個猜測,但西門流霜仔細思量之下,卻找不出除了種族之外可以否定的理由。

王印的事情可以是陵塵留下的信件誤導了,他不同意不代表析璟就一定不會給。違抗陵塵的後果的確很嚴重沒錯,但在析璟來說本就不是第一次了。身為一個王,為了自己的領地、自己的王座可以做出多大的犧牲,是誰都料不到的。

假如說,析璟位於生死存亡的關頭,認為青龍領地在未來沒有一個正統的王會岌岌可危,則未必沒有可能冒險將堯推上王座——即使等事情過後,他將受到多方責難。

至於現任青龍王是析璟的兒子這一條就更好否定了,那不過是偽造一個身世而已,對朱雀王和白虎王而言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此說來,那兩位王跟青龍王多數情況下隻是同盟軍,因而才會由他們扶持登上王位,並不是己方一開始所想的傀儡王。

有時換一個角度思考的話,人往往便會感到豁然開朗,西門流霜隻覺得從前在腦中盤旋的各種謎團頓時解了大半。當然,種族的問題目前的確難以解釋,但隻要有機會跟青龍王坐下來麵對麵談一次,都自然可以得到結論——無論對方是不是堯。

當前,西門流霜已經無暇去顧慮中箭的安陵無痕到底是生是死,反而更憂心司馬務觀那方。金麟將軍很清楚,“七煞”之中就屬安陵無痕向來最為重情,自己傳出那種不堪的流言來,對方必定早已準備好要劫營,就等司馬務觀一到,免了其萬一出什麼事,軍中群龍無首的後顧之憂,立時便會有所行動。所以那天夜裏,司馬務觀應該是當天到,當天回。

要知道,人的魔法力強度,跟其體力及精神力的強弱直接相關,司馬務觀那夜無論是體力還是魔法力都損耗得相當大——包括為了解下封住自己命門的鏈子而浪費的魔法力,最後卻是徒勞無功——對方能否及時趕回明忒宮,警告雷昊天不要跟塚越王聯手還很難說。

魔法力被封印住以後,體力的消耗會比以往都更大,加之“媚煞”還要連續不斷的趕路,巨大的疲憊和困頓糾纏著的她,令其終於體力不支倒了下來。西門流霜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她的隊伍離開麥嘉寶城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

“媚煞”由其親衛隊戰士,抱著進入麥嘉寶城。看到氣息奄奄的西門流霜,就連一向情緒波動不大的歐陽明炳都痛心得差點失控,更遑論向來激進的夏侯鏡月?金麟將軍的近衛隊戰士可以告知對方“箭煞”的噩耗,卻無法告訴他們有關青龍王的推測……

“鏡月!”

歐陽明炳一個失神間,就見夏侯鏡月掏出什麼,將那東西倒在了西門流霜腰間的鏈子上。接著,那根連他用力都扯不斷的銀色細鏈,竟然就這麼輕易地被腐蝕斷了,可“媚煞”的衣服卻毫無損傷。

“這是什麼東西?!”

“誰煉的這根鏈子……”

夏侯鏡月揮開歐陽明炳的手,無意解釋這種融合了它界咒術的藥是專為魔法器具製造的。所有的魔法器具都跟其鍛造者之間,或深或淺有一定的聯係,而藥中的“詛咒”能夠蠻橫順著這種聯係進行侵入,那時便會引起對方體內魔法力的洶湧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