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諸葛縱橫輕輕搖頭,在座眾人都知道他此時內心做何考量,房內的氣氛不禁變得低沉起來。白虎王和朱雀王心思慎密叵測,青龍王經過近二十年的相處,加上跟己方產生誤會,故而更為信任他們——此次五王會談,是福是禍?還真難料得很!
隻但願“箭煞”的平安無事,不會是終局之前的最後一個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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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風輕拂著生長在湖邊的植物,大樹的葉子相互磨擦,發出沙沙的聲音。
湖心建築的亭台樓閣外麵,明晃晃的池水反射出耀眼的太陽光。
青龍王倚靠在雕刻著美麗花紋,宛如藝術品般精致的亭柱上,讓一池碧波蕩漾的湖水圍在中間,正安靜恬適地捧著書卷閱讀。劍麒已經很久沒有過這般清閑的時光了,雖然五王會談的時間尚未確定,結果更是不知,但近期他還無需為此擔憂太多。
與“七煞”等人的猜疑不同,劍麒從未懷疑過幾位王者好友會背叛自己,背叛麒麟一派。他最大的顧慮,無非是對方不肯相信雷奧提斯沒有謀得這一派領頭者的野心而已,然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到時再具體商談的,現在就算自己操一百個心也沒用。
在菲路城逗留的這段日子,青龍王一般不外出接見官員,日常的事務也全都交由弟弟打理。
反正劍麒一直覺得,即使沒有任何成長以前,自小於宮廷中生活的賽提沙,也還挺擅長和官員相互周旋的,所以成長後的現在當然更不用說了。於是乎,被兄長一句“能者多勞”噎到的少年,隻好體會著“喜憂參半”這個詞,認命地抗起重任來。
至於青龍王,則將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替“箭煞”療傷,以及能令己身魔法力迅速恢複的修煉上。剩下閑來無事的時候,劍麒會讀點書,或者通過沙帝關心一下賽提沙在外的情形,剛開始嚐試放手,讓弟弟學著獨當一麵,他畢竟還不太放心。
“沒有美酒,我忍了;沒有佳肴,我也忍了;甚至沒有養眼的漂亮侍女,我還是忍了!但整座臨時府邸內,居然連普通的藝人,都找不出一個來配給我消遣!筦靖堯,你這種王當得有什麼意義啊!析璟後宮三千佳麗,美女如雲,你丟不丟人啊!”
數天來,安陵無痕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發出這種哀號了。當然,離開他數百米遠的劍麒,有聽也必然當作沒聽到。青龍王認為在“五王會談”以前,自己仍需跟“箭煞”保持一定距離,不宜太過親密。等會談結束,再斟酌著替對方數數骨頭不遲。
另外,此刻坐在安陵無痕身旁的鬱澤和梅爾,已經對類似的場景見怪不怪。兩人神定氣閑的端起杯子,抿了口茶。雖然一開始,他們對“箭煞”跟青龍王那種熟稔過頭的相處方式感到十分不習慣,但幾天下來無可否認,也唯有劍麒才能克得住他。
“亞米塔爾將軍,本人認為身為一個武人,因為丁點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大呼小叫失了儀止,那才叫丟人。”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冷冰冰的嘲笑,從安陵無痕的身後傳來,“別把上一任青龍王和我王扯一塊兒,妃子眾多不見得就是榮耀!”
“忠犬不虧為忠犬,主人剛到哪裏,立刻就跟著嗅過來了!”
由於青龍王的幾名部下魔法強度都差不多,所以先前感覺有人靠近,“箭煞”還以為是沉默寡言的近衛隊長官沙帝。等聽到黑衣將軍的聲音響起,安陵無痕才知道來者是誰,他立刻頭也不回地反唇相譏,反正要論耍嘴皮子,自己也不會落下風。
奧希斯壓根懶得理對方,舉目望去,隻見劍麒已經起身,踏上遠處的湖心亭的回廊往這邊走來。正在此刻,安陵無痕突然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揪住黑衣將軍的前襟,奧西斯冷靜地伸手格開對方的招式,卻仍被其拉得重心不穩,身體前傾。
“聽好了,關於你動用的那些私刑,算我們兩個人的恩怨……”“箭煞”壓低了聲音,在對方耳邊說道,“別白癡到逞匹夫之勇跑去跟你們王坦白,徒增他困擾!”為了射傷自己的事,青龍王已經夠自責了,安陵無痕一點不希望他更加不快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