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給堯,我哪來的機會時時刻刻守在其身邊。”西門流霜眼波流轉,然紫紅色眸子的深處寒如堅冰,“作為青龍王唯一的妃子,我有權在除了上朝、議事外的每一分鍾纏住他,也有更多的時間呆在馳越宮裏,得以調查誰才是他身邊的奸細。”
“看來你也認為此次賽提沙莫明其妙地中毒,事有蹊蹺。”諸葛縱橫讚同地點頭,他看著雷奧提斯道,“當流霜宣布她要嫁給堯時,我就猜到是由於這個。要知道,賽提沙身為堂堂青龍王子,尋常人贈送一份禮物,有那麼容易遞交到其手上嗎?”
“不僅如此,到了他的手上,居然還是其親手打開才導致被咬——宮廷禮儀又豈會如此慢殆?”西門流霜拿手撥了撥額前地發絲,柔媚地冷笑道,“堯討厭別人靠近,凡事喜歡親曆親為,尚可理解,但賽提沙可不一樣,那孩子是很正常的皇族!”
“的確,這樣一來隻能說明宮裏有奸細。”諸葛縱橫在西門流霜之後,接下去說,“我想堯可能也有意識到,故他今天未細問賽提沙中毒的經過,怕的是奸細就在旁邊……鏡月沒那麼細心,不然的話,住在青龍那些日子,當能夠發現蛛絲馬跡。”
“未必,‘毒煞’的陰狠、乖戾大名遠揚,就算是奸細也不一定敢靠近他,或者當著其麵搞花樣。”西門流霜思忖了下,反對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奸細太過狡猾,即整件事中對方根本沒現身,使得青龍王宮的人至今對那夜意外的雲裏霧裏。”
“奸細的事隻是其一,我擔心的還有……”諸葛縱橫一直緊皺的眉頭平坦下來,他輕咳了一聲,笑看西門流霜說道,“堯身邊的黑衣將軍似乎對你頗有好感,你光明正大地嫁入宮中為妃,萬一奧希斯將軍應妒成恨,反而會對堯造成潛在的威脅。”
“得了吧,那隻黑毛犬要是會因類似小事而跟堯反目成仇的話,就不能被稱為忠犬了!”西門流霜重重一哼,沒聲好氣地甩了個白眼過去,“無論出現什麼情況,堯在他內心始終會是第一位……喜歡我?若非堯是男性,他眼裏哪還有我的存在!”
聽起來怨氣很深啊——在座眾人一致有如此感覺,卻是誰都不敢火上澆油,隻好悶笑在心底,同時卻亦有一絲欣慰。
四千年的放逐,大家可以輾轉於一個個異界,唯一不能的是回去故鄉。
天帝的存在和威脅,從未有人敢稍加忘懷,自己悲慘的命運自天帝殺死斯塔西卡的那刻而起,每個人都執著地想要至天帝毀滅的瞬間終結。永恒不死的生命,漫無邊際的茫然等待,導致他們不敢愛,不能愛別人,怕和失落相比,幸福如過眼雲煙。
目前的情況,雖然危險警報尚未解除,但能回來妖魔界,至少是四千年來他們離幸福最近的時刻。
在這種前提下,和其他人一樣,早已經習慣了孤獨滋味的西門流霜,可以遇見欣賞、愛慕她的強勢個性和利落行事作風,不介意彼此身份和年齡上的差距,囂張,狂傲得無視著外界禮法,又有希望能夠陪伴其走到永遠的人,眾人怎會不為她高興。
“咳……我看他大概也能看出,你故意想要嫁給堯的目的吧。”諸葛縱橫勉強維持表麵的平靜,一本正經地微笑道。
“這個……”“智煞”隻是開玩笑,誰知西門流霜像是被提醒了,沉默幾秒後認真答道,“沒準他真能識破我的目的,當前要看那隻黑毛犬對我的了解及配合度了。如果他故意演戲,找些事來和堯發生衝突的話,就極有可能引得奸細自動現身。”
“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哪怕奧西斯將軍積極配合,概率也應該不大。”聽到“媚煞”的回答,安陵無痕思考片刻搖了搖頭,“畢竟,先前對方和斯塔西卡最後的意識聯手,已經令天帝吃過一次大虧了……看起來,那隻黑毛犬挺合適扮壞人的。”
“哼,還用扮嗎?他本就是隻惡犬。”西門流霜挑了挑細長好看的眉毛,毫不留情地罵道,然後才道,“天帝是吃過虧沒錯,但被其安排在堯身邊的人,則未必知道,傷了藍西洛又傷賽提沙,你認為現今的天帝,還有力量隨意通知那些傀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