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裏黑洞洞一片,四周都是老舊的水管在牆上蜿蜒爬行,許多機床設施還未搬走,都放置在廠內集滿了灰塵,似乎是這裏的人走的格外匆忙。黑暗中,隻有自己的腳步聲在空靈的回蕩,繼續向深處走去。邪墨瞳不敢大聲呼喊,生怕驚動了歹徒,走著走著,邪墨瞳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周圍雖然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但邪墨瞳的感知能力比常人高出不少,驀然聽出自己的腳步似乎變得沉重起來。邪墨瞳一直有一個習慣,就是走路時聲音都很輕,但現在這略顯冗雜的腳步聲絕不會是自己一個人發出來的!這說明,肯定有人小心翼翼地跟著自己走路的步調在同步行走!
突然,那腳步聲零亂起來飛快地逼近,黑暗中一個黑衣人猛然竄了出來,直撲向邪墨瞳的方向。邪墨瞳雖未練過什麼身手,但當年大學時在武術社團裏也是個數一數二的苗子,再加上眼力過人,一個蹲身避開那黑衣人的進攻,順勢就拽住了對方的衣領,誰知對方一個金蟬脫殼馬上掙脫了出來,隱入黑暗中不知去向。身後風聲呼呼,邪墨瞳急旋腰身,欺身向前,一個空手奪白刃就套住了對方的手腕,兩人互拽起來,一齊跌入黑暗之中。
“啪啪!”
頭頂的日光燈突然大開,將工廠照得透亮,險些晃瞎了自己二十四K金的純鈦狗眼。邪墨瞳還未適應突然的光線,不敢睜開眼睛,但腦子卻飛快:這裏的工廠不早就荒廢了,有燈也早就爛透了,況且哪來的電?
“GOOD!身手真心不錯,小白說的很對。”工廠的集油罐後響起一陣掌聲,一個怪腔怪調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這聲音......老楊!?
老楊繞過油罐,還是先前的一番裝束,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臉呆愕的邪墨瞳。
“老楊,怎麼是你!?你搞什麼鬼!?”邪墨瞳掙脫開拽住自己的那名黑衣人,看著老楊戲謔的臉龐,氣就不打一處來,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老楊早就被剁成肉泥了。
“好了,大虎二虎,你們回來吧。”老楊沒有回答他,招呼一聲兩個黑衣人,那黑衣人褪下身上的裝束,隻見是兩名穿著退役軍裝的魁梧老兵,邁著軍姿站在了老楊的身邊。邪墨瞳鬆鬆衣領,剛剛被那兩個老兵鉗子一樣的手拽地差點窒息了,趕緊喘口氣。
邪墨瞳盯著老楊死命地看,氣呼呼地說:“老楊,你玩什麼把戲?葉小白是你綁架得吧,你把他弄哪去了?”
“OHNO!”老楊又誇張地遮住雙眼,怪叫道,“小墨,跟你說了多少次,別這樣看著我!還有,我不叫老楊,叫我傑克,傑克!”他話音剛落,身後鐵門嘎吱一聲開了,走出來三個人影。
葉小白啃著一隻大雞腿,吃得滿嘴油漬,邊走邊吃地說:“老楊,你在外麵鬼叫什麼?小墨來了沒有?”話說到一半,兩眼一下就瞪大了,慌忙丟下了手中雞腿,撲到邪墨瞳的腳邊,抽抽搭搭地說:“我的小墨啊,你可終於來了,胖爺我在這裏可受苦了呦,女朋友沒見著,還被人帶到這裏憋了老半夜。”
“呦,可是我看你在這裏過得挺滋潤的啊,不用我來帶你回去了吧?”邪墨瞳冷笑地看著葉小白,拳頭捏得嘎嘎作響。
“小墨,你別誤會,你看到的都是表麵現象,這雞腿......也是他們賄賂胖爺我的,都怪我沒有達到哲學境界的思想高度,才會被他們利用來欺騙你,回去之後我一定做深刻檢討......”
“行了,”邪墨瞳打斷葉小白的哭訴,“沒功夫聽你胡扯,我隻想知道老楊他把我引到這裏要幹什麼。”再看向另外兩人,這一看不要緊,倒把邪墨瞳自己也嚇了一跳,其中一名老者,身穿黃色古袍,上麵還繡著一個八卦盤,有點類似僵屍片中的茅山道士,臉色古波不驚,行路翩翩,自有一番世外高人,仙風道骨的氣度,那張黑色老臉,看地邪墨瞳幾乎窒息。
他......他特麼的不就是白天在店裏拿出潤玉珠的那個鄉下老頭,怎麼突然會變成這般模樣,還和老楊他們混在一起,這世界怎麼到處是些亂七八糟的事?
還有一人,乃一名婀娜多姿的美女,一件白色高領襯衣,下身齊膝短裙,臉上不帶一點胭脂俗粉的痕跡,表情很是嚴肅,懷中還抱這一個小巧的筆記本電腦。
“小墨,我第一次見他那老頭的時候,也和你一樣驚訝,不過習慣了就好了。聽老楊說,這老頭還是一個很厲害的世外高人呢。”葉小白在一旁抱著膀子,篤定地點著頭。
“小墨,放心吧,我們沒有惡意的。”老楊給自己點了一支美國雪茄,又遞給邪墨瞳,卻被他拒絕了,他可從來是煙酒不沾。
“剛剛的所有事情,包括這位茅山道長,都是對你的一番試煉,不過從結果來看,你們都是很合格的。”老楊吐了個瀟灑的煙圈,看向那老頭,“乾燭道長,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