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爛兮,卿雲爛兮,卿雲爛兮,日月光華。旦複旦兮,日月光華。旦複旦兮,時哉夫,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
莊嚴的《卿雲歌》在南苑機場響起。國務院秘書長兼陸軍次長許遠征一身戎裝,親自抵達南苑航空大隊訓話。隨即,宣布新任的航空大隊隊長沐淩寒的就任。
沐淩寒一身藏藍軍裝,身姿挺拔,舉止端正,他莊重的敬禮,鄭重的接過了任免書。
不遠處有好幾名記者連續開著閃光燈,拍下了這一幕。
然而,場中卻是一片嘩然。
沒有想到新來的隊長是這麼年輕的軍人。
“聽說這個沐隊長是揚城沐大帥的弟弟,真是出身好就一步登天……”
有人竊竊私語。
“要真想一步登天誰來幹這險中求富貴的活?安安穩穩的坐機關可不是比這一飛上天就命懸一線的活計好很多嗎?”
有人嘟囔著。
“不是說他之前就是東北空軍的隊長嗎?”
有人似乎有些消息。
“對啊,直係的宋書攻打揚城軍的時候,他率軍從秦皇島起飛到揚城空襲宋書啊!比我們這隻能看還沒打過仗的厲害多了呢!”
有人似乎是聽說過沐淩寒,連連稱讚著。
“諸位同袍……”沐淩寒站在訓練場向士兵朗聲發言:“諸位同袍都是從陸軍海軍的優秀將官中選派經過層層遴選的優秀者,都是軍隊的精英,大家到南苑航空隊接受訓練,組建航空部隊,都是懷著同樣的淩雲壯誌,希望能夠學成技藝,以現代化軍事力量,保衛家國。今日,我們的航空隊有教練機二十架,距離作戰的要求尚有差距;我們的飛行員四十七名,可能能夠架機飛行者寥寥無幾,但是,不及跬步無以至千裏。今天,站在這裏的隻有四十七人,但是,我們四十七名飛行員是他日空軍部隊的作戰士兵。自我始,自諸位始,自每一堂教習課程,自每一堂訓練,我們有義務要兢兢業業,要盡心竭力完成訓練,終至學有所長,終至可以成為真正的領域蒼鷹!終有一日,我們會建立成真正的空軍部隊。”
淩寒目光灼灼,聲音朗朗,氣勢淩厲。
許遠征在旁邊看著,也很是讚許。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副隊長馮誌華過來介紹了航空隊的教練員。馮誌華之前在法國學過飛行機械,是機械師,也兼任航空隊飛機保障、機械維護的工作,此外還有幾名教官擔任著陸軍戰術、偵查、氣象學的課程,主管飛行訓練的卻是兩名法國人,蘇斯和丹尼爾。蘇斯和達尼斯素來是被曆任的隊長倍加尊重的,是以,對新任的隊長也是很隨意。
“沐隊長,是懂得飛行嗎?學的飛行原理還是氣象原理?”蘇斯的問道。
這話裏的話,卻是在說淩寒沒有實踐技術。
關於南苑航空隊的事情,淩寒略略聽說過一二。他們學的理論戰術比實際飛行多,他們對陸軍的偵查等課程比對飛行訓練有興趣,很多飛行員其實都不敢在沒有教官的情況下單獨執行飛行任務的。因為飛行訓練的不足,沒有優秀的訓練成績和狀態,再加之空軍出路有限,是以,南苑航空隊的整體都比較鬆散懈怠。因為大家不知道在這裏呆下去出路在哪裏,看著之前陸軍的同袍加官晉級,很多人都是消極應付著訓練。
而訓練實踐的兩位教官都是外國人,拿著很高的薪水,可是,由於航空隊是有求於人,是以,對於他們的撞鍾式的訓練也敢怒不敢言。
果然,一開始就要給淩寒一個下馬威。
淩寒一挑眉:“我恰是軍人出身,我跟兩位教官討教幾招吧。”
“今天這天氣合適嗎?天氣有點陰……”馮誌華道。他素來穩妥的人。
天氣雖然有些陰沉,雲層有些厚,像是可能下雨的天氣,但是,能見度並不低。這對低空飛行的教練機來說,影響也不大。
“我們可以噠,沒問題,隻是沐隊長……”
丹尼爾傲然的說道。
淩寒轉身對著許遠征敬禮:“許次長,我和兩位教官試飛。”
許遠征點頭。
淩寒畢竟是初來乍到,對飛行路線並不熟悉,是以,由丹尼爾和蘇斯的飛機在前領航。不管在東北還是北平,教練機都是法國製高德隆教練機,是以,淩寒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飛機在訓練場短暫滑跑,騰空而起。丹尼爾和蘇斯有心震懾淩寒,是以,在領航時候不斷變化飛行方向和高低,淩寒卻精力集中,始終在安全距離類跟隨他們的飛機,隨時調整角度與航向,始終保持著近似的距離。
飛機在南苑機場眾人可見的視線內飛行,這樣短距離小範圍不斷變化的飛行更是考驗飛行員的能力,然而,丹尼爾和蘇斯憑借著熟悉的範圍卻始終沒有能夠擺脫淩寒。他們在變化中,時有不穩,然而,淩寒卻始終保持著更穩定的狀態。
眾人看在眼中,不由得鼓掌!
“沐隊長厲害!”
“沐隊長是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