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一次次的恨不得衝進去打澀穀智,然而,又一次次的用盡所有的心力來抑製住自己的想法;他一次次的祈禱著綠蘿走掉,然而綠蘿卻依舊與澀穀智糾纏著……
綠蘿又倒了一杯酒給澀穀智,然後在澀穀智的要求下,綠蘿喝下去又口對口的喂給了澀穀智。
淩寒覺得自己不知道哪一秒鍾就會失控,又恨不得自己幹脆不要做人才好。
他站在陽台外,時不時的就有一時的恍惚,覺得自己要跌倒,又強忍著站直。
他恍惚的看著院子裏的燈光,想著是去是留。
可是,他不能走。
他記得那一日自己鄭重的承諾,莊重的敬禮。
他必須得站在這裏。
淩寒將自己的手放在嘴裏重重的咬了一下,提起精神。
綠蘿與澀穀智交談著,聲音漸漸的融洽了起來。
綠蘿從桌子上拿了一個信封遞給了澀穀智,澀穀智拿過來,簽下了字。
然後突然又抓過來綠蘿,用鋼筆在她身上劃了一下。
綠蘿起初沒有反應,澀穀智卻突然加重了力氣,鋼筆尖一下子劃破了綠蘿的皮膚,綠蘿吃痛之下“啊”的驚叫了一聲,連聲哭了起來,澀穀智哈哈大笑。
淩寒一把按住玻璃門框,剛要推門進去,卻又咬牙站住了。
他推門其實帶動了聲響,隻是,屋裏的人鬧得太歡,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澀穀智的笑和綠蘿的哭聲夾雜著,然後,澀穀智又強迫的把綠蘿抱起。
綠蘿沒有反抗,一邊抽噎著一邊靠近了澀穀智,任由澀穀智抱緊了他。
淩寒滿眼的淚水,又任由秋風把淚水吹幹。
澀穀智和綠蘿又重複著方才的歡愉,澀穀智淩虐著綠蘿,在綠蘿的哭聲中享受著快樂,綠蘿的哭聲中有恐懼,可是說話的聲音裏卻又時不時的嫵媚,她滿臉是淚水,卻仍舊靠在澀穀智的身上,欲拒還迎,招搖著撩撥著澀穀智,澀穀智興奮的哈哈大笑。
每一秒都太漫長,這一幕幕對於淩寒來說,都是酷刑。
父母去世之後,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流過這麼多的淚。
他痛恨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內的人也累了,漸漸的停了聲音。
淩寒能夠看到,綠蘿白皙窈窕的身體上,青紫的傷痕。
澀穀智渾身的肥肉,一坨坨的聚在一起,他打橫把綠蘿抱起,抱進了旁邊的浴室。
綠蘿嬌弱的聲音,似乎是委屈,似乎是撒嬌。每一聲,都像是刺向淩寒的刀。淩寒的心,鮮血淋漓。
他願意承受所有的痛苦,換回這一切不曾發生,他不曾看到——這些帶給他的傷害,遠勝於他經曆過的一切。
可是,他是奉命站在那裏的人。
看著澀穀智把綠蘿抱進了浴室,聽到隱隱的水聲。淩寒沒有猶豫,閃身進了房間,迅速的找到了澀穀智簽字的那封文件,用攜帶的相機連續拍照,又迅速的放到了原位,再閃身回到了陽台,尋找機會出去。
突然有人用手電筒照相了陽台,用日語大喝了一段話,又用生硬的漢語喊著:“什麼人?”
“出來!”
沒有人應答。
淩寒心頭一緊,迅速的俯身在地。
“瞄瞄……”一隻貓在陽台上跳躍著。
那個人似乎也放鬆了。
然而,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一下子打開了院子中的好幾盞燈,瞬間,院子裏更亮了。
也是那一撇,淩寒才看到,陽台的旁邊,還爬著一個人。
淩寒一驚,那個人也抬頭看到了他!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是大驚!
竟然是陸曼卿!
院子裏亮燈了,他們在陽台已經很不安全。院子裏有好幾個巡邏的人走來走去,他們肯定是沒有機會跳下去,就算是呆著這裏,他們遲早會被發現的。
淩寒一咬牙,踩在欄杆上,借著屋簷上的雕花,一躍到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