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傑看著淩寒把黃金搬上了車,一車裝不下,淩寒把裝不下的複有放回去,把磚鋪好,轉身而去。
明傑使勁兒踢著梁柱,警示著淩寒,淩寒隻是聳聳肩,沒有理會。
淩寒離開後,明傑費盡力氣的想掙開繩索,手腕被繩索勒的生疼,可是也是徒勞無功。
明傑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和淩寒差不多年紀,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同兄弟。他知道淩寒膽子大,但是從來不是胡亂來的人。可是,淩寒做出這種事情,是忤逆父親,更是悖逆家族。萬兩黃金,不管是什麼理由,他這樣轉移走,他日要是被淩晨發現,恐怕也是難以收場。
明傑想掙開,然而,卻沒有辦法。
不到一個小時,淩寒回來,把剩下的箱子搬上車。直到中午時分,淩寒再度趕回才來把明傑放開。
“淩寒,你瘋了……”
明傑伸手就衝淩寒打去。
淩寒握住明傑的手,按住明傑的肩膀:
“明傑,我沒有瘋,我在做什麼我知道。剛才對不起,迫不得已。”
“淩寒,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可是,隻要我活著,我總是會告訴大哥的。”明傑惡狠狠的說道。
淩寒拿出兩個燒餅,遞給明傑:“劉叔和劉嬸被我打發出去了,估計晚上才能回來,我回來時候買的燒餅,隻能拿它當午飯了。”
明傑扭頭,哼了一聲,不看他。
“我去給你倒杯水……”淩寒道,陪著笑。
“你別想收買我,這麼大事兒!”明傑道。
淩寒點點頭:“我知道。過幾天大哥來了你告訴他也行,或者大哥和小弟知道的時候你再告訴大哥,忍兩天,別告訴二哥,免得他為難……吃吧,我沒想收買你。”
淩寒把燒餅遞給了明傑,語氣溫和,目光澄澈而真誠。
一時間明傑也有些疑惑,他做下這麼大事情,怎麼能夠這麼坦蕩。
然而,手腕的疼痛提示明傑淩寒的可惡。明傑惡狠狠的咬了幾口燒餅,仿佛是宣泄著怒氣。
一個下午,就淩寒一個人在屋裏屋外的搬來搬去,打掃屋子。
明傑負氣的甩手不幹活,坐在院子石凳子上看著淩寒。淩寒一聲不吭的幹活,把廢棄的家具堆在一起,把幾間屋子打掃幹淨。
晚秋時節,天氣微冷,淩寒卻隻穿了一個襯衣,卻仍舊大汗淋漓。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淩寒站在明傑旁邊,大口的喝水,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頗為滿意。
“淩寒,你圖什麼呀?”
明傑喃喃的問。
淩寒愣了愣:“我們有能力生活的很好,積累財富,可更多的人,也應該有好好生活下去機會。國歌都在唱,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我希望著,有人能夠為天下計,那父輩積攢的這些黃金,也算是到了正途。”
這話,若是旁人說出來明傑一定嗤之以鼻。可是,明傑知道,淩寒格外的真誠。
“一會兒我把這些家具搬去梅姨那間屋子吧,還是不要住人的好……”
淩寒自言自語道。
關於是否參戰的討論如火如荼,連南苑航空隊的官兵也在看著報紙,討論時局。
早餐時候,淩寒隨手翻了翻報紙,有很多關於參戰利弊的社評,淩寒興趣無幾,翻了翻就放下了。
“這篇文章說的不錯啊,說總理府想打仗要訓練參戰軍不過是想中飽私囊,借此擴充軍閥勢力,而實際上國府是沒有參戰的能力和準備的。”
朱依文念道。
“這個作者是馮韻詩,聽起來是個女記者,能有這見識不容易。”
馮韻詩這個名字,淩寒聽Daisy說過,是《京報》的記者。
淩寒拿過報紙,又翻了翻,還有看到蘇之穎的翻譯,翻譯的美國時報的文章,也寫到了關於一戰的描述,談到了毒氣戰,也談到了關於中國是否出兵,認為在現代化戰爭中,中國政府實力不足,內部不和,政局不穩,所謂的出兵爭論,歸根結底會是內部政局原因,實非為戰而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