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戲裏的女主角是我的堂姐。我們出生自貧寒的家庭,幼時候被父母賣入了戲班,就在戲班裏唱戲為生。我們相依為命,認真學戲,盼著唱成角兒能有個安穩的生活。可是,我唱戲,被師傅打折了腰,為了給我治病,我十五歲的姐姐自願賣給了將近四十的元帥,進了大帥府,她的身價是三百大洋,買了她的一生。我的命是姐姐換來的……”秦揚天站在禮堂台子的中央,已經滿臉是淚。
記者與觀眾都是軒然,攝影記者的閃光燈閃著,記者們奮筆疾書記下這著名大武生的故事。
“她入了大帥府,曾經深的大帥的寵愛,卻被一家人所嫉恨,備受折磨和苦楚。她育有一子,為了孩子,她不得不忍辱負重的生活。可是,二十二歲那年,如花的年齡,她被汙蔑與大帥的大公子有染,無力辯白,她自殺以血的方式自證清白……”
秦揚天說的咬牙切齒,怒極,眼中是如火燎原一般的仇恨。
“我與姐姐雖然出身貧寒,卻是堂堂正正的做人。我們起早貪黑的學戲,早上雞沒打鳴就吊嗓子,晚上睡覺都是睡在懸空了的凳子上練腰身兒,冬天師傅潑了水我們在冰麵上練功夫……就和著咱們所有的窮苦兄弟一樣的,為了腹中不餓,忍了千般折磨,沒權沒勢,隻是想著做個人。咱不是戲文裏的英雄,卻是漢子……我一生受了姐姐的大恩,必得為姐姐討一個公道。敵過不人家權勢顯赫,就算是血灑在這揚城,我也得說出來……”
秦揚天的話,深得眾人的共鳴,便有不少人為秦揚天叫好。
“秦老板是好漢!就是戲文裏唱的那重情重義的漢子!”
“別管哪家元帥,也不能草菅人命的!”
“到底是哪家大帥啊?”
“是啊,這到底是哪家的故事啊?”
圍觀者的興趣更是高漲。
秦揚天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的氣息,伸手擦去了自己滿臉的淚水:
“這戲文裏的大帥府,也是煊赫了多少年了。他們是地地道道的偽君子,跟著清朝是巡撫,到了民國是督軍,沒有半點忠義也不講什麼道義,誰給權力就立馬改換旗幟,驅使著咱們百姓家的兒郎為了他們的權力南征北戰,不顧人性命……”
烽火亂世,秦揚天說的,可謂是句句入人心。甚至有人如他在台上唱戲一般,給他叫好。
秦揚天頓了頓,提高了聲音:
“這大帥府就是揚城的沐大帥府,這故事裏的大公子,就是你們二十幾歲繼承帥位的沐淩晨督軍……”
“啊?沐帥?”觀眾更是軒然。
“你造謠,胡說八道!”淩豪怒極,站起來大喝。
淩豪的舉動引來人的注目。
秦揚天並不惱怒,隻是望著他:
“沐四公子,你並不知道,你便是這戲裏,那個自殺的小妾的兒子啊!”
“你胡說!你不要在這類造謠生事,敗壞我家名聲!”淩豪嚷著。
酒店外麵有些熱鬧,恰是淩晨等人的車停在外麵。淩寒與淩言也正下樓去迎接。
秦揚天一笑,指著外頭:
“沐督軍一家人都在外頭,大家一問便可知道真假……沐公子,你去問問你大哥,你和你家三個哥哥可是一母所生?”
秦揚天走到淩豪的近前道。
“你去問問,你的親生母親是怎麼死的?是為什麼死的?你看看你那個令人敬仰的大哥,怎麼說?”
淩豪瞪大眼睛,連連搖頭:“我不信,不信你說的……”
淩豪半分都不信他的壞。他們兄弟之間感情那麼好,母親待他也很好,他們有一個溫暖的家庭,不可能有這樣違背人倫的肮髒故事。
外麵的淩言與淩寒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期,看有人湧過來,也隻當是戲結束的有些晚,不以為意。
“大哥……康參謀長……”淩寒與淩晨,軍隊中的幾位將領打招呼。
恰這時候,沐家家族的幾位長輩也過來了,淩言也連忙上前與迎。
及至這時候,記者和圍觀的群眾將他們堵在了門口,團團圍住。
“沐督軍,沐督軍,請問您,十六年前,沐老帥是否有一位侍妾自殺?”
“沐帥,據說這位侍妾自殺,是傳聞與您有不軌之事,所以自殺的嗎?”
紛亂中,淩晨等人皆楞在當地。
似乎有記者看出來幾位老人是沐家的親戚,問:
“您是沐家家族的人嗎?是不是沐元帥府裏當年有個侍妾自殺?”
“沐督軍,您看看,這個《梨園女兒淚》是寫的您家裏的故事嗎?”
有一名記者遞過來一本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