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華在辦公室呆到了晚上,然而,工廠的技術人員的檢測毫無進展。
淩寒與淩豪等人也知悉出事,都趕到了日化廠,卻也都是束手無策;曼卿帶著過敏的用戶到醫院進行檢查,醫生懷疑不隻是過敏,懷疑可能是某種藥物導致了臉上長的黑斑,但是,卻一時難以確定是什麼藥物造成的,隻能做一些消炎的處理,然而,醫生也知道似乎不大對症,隻是嚐試而已。
星夜,綠蘿趕到了日化廠。
詫異於淩寒曼卿等人都在日化廠,綠蘿有些不安。
“怎麼了?”淩華看綠蘿來的急匆匆,連忙問道。
綠蘿手裏拎著一個塑料袋子,袋子裏有幾十個精巧的玻璃瓶,玻璃瓶是常用來裝藥的那種帶有鋁蓋和皮塞的瓶子,瓶子中是一些透明的液體。
綠蘿揚了揚手中的瓶子:
“這批麵霜,是被人做了手腳的。用戶不是過敏,是中毒。這些瓶子裏麵的藥水可以治療麵霜中的毒。華姐姐這裏不是登記了客戶的信息麼?我們按照他們登記的地址,把這些藥送過去吧。”
綠蘿坦率的說道。
眾人看向她都是震驚。
“你怎麼知道的?他們怎麼動的手腳?這些藥哪裏來的?不會出事兒嗎?”淩華追問著,瞪大眼睛看著綠蘿,仿佛是不認識她一般。這個消息太過於震驚了。
綠蘿兩手抓著袋子,輕咬了一下嘴唇:
“十天左右前,有工人是他們混進來的,就在那款麵霜批量生產的時候做了手腳的,所以,我們當時試用的樣品沒有問題,批量生產的都出問題了。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個人的事情,詳情我就不說了……但是這些藥肯定沒有問題的。”綠蘿說著,把裝藥的袋子放在了辦公桌上,找了辦公桌上的剪子撬開了鋁蓋,撬下來活塞,揚手把一瓶藥倒在了自己手上:“這藥水沒有什麼刺激性,沒什麼問題。再壞,也不過是現在這樣……他們說,如果不用藥,明天開始就會瘙癢潰爛,那就會留疤了,到時候就更不可收場。我們現在也隻有信任他們了。”
綠蘿明白淩華的震驚與懷疑,更是不去看淩寒與曼卿。她想做一個普通的商人,終於還是沒有機會;在所有人的麵前,她都是一個背景複雜的人,而她的過往,充斥著惡毒和黑暗,給她身邊的人帶來了很多的麻煩。
“能不能給我看看這是什麼藥?”曼卿問道。
綠蘿把手裏的藥瓶遞給了曼卿,瓶子上沒有字,顯然,曼卿也不能識別。隻是曼卿聞著味道,也正如綠蘿所說的,沒有刺激性的味道,應該不是硫酸一類的東西,可是會不會有嚴重的後果,那也是難說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藥嗎?”曼卿問。
綠蘿搖頭。
“綠蘿,你確定他們給你的藥,不是更厲害的毒藥?別到時候我們被他們步步牽製。”淩寒問道。
綠蘿抬眼看淩寒,淩寒依舊的平和,眼中都是關切。
“不會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綠蘿篤定的說道。這個世上有始終在關切的看著她的人,也有她最不希望牽連的人,綠蘿驀地就心安了些。
“既然這樣,我們就分頭把這些藥給那些客戶送去。就說我們自己發現了麵霜原料有瑕疵導致的就好了。”淩華道。
“好。”淩寒應著。淩華叫來管事情的經理和司機等人,去分發這些藥物。淩華也要了一些名單叫淩寒和曼卿陪她一起去。
“晚晴,你先回吧,有什麼事兒我們再聯絡。”淩華道。
綠蘿點頭,思索了一下道:“我打個電話去藍公館……”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接電話的傭人支支吾吾:
“啊……沈小姐啊……啊啊……怎麼了,您找誰?”
“我一會兒過去公館,我拿了治療五夫人過敏的藥,你告訴門房,幫我留一下門就好。”綠蘿道。
“啊?五夫人……啊……”傭人支支吾吾,張口結舌。
綠蘿也聽出來異樣:“五夫人怎麼了?”
“您稍等啊……老爺,老爺來接電話了……”傭人似乎是落荒而逃。
“幹爹,我是沈晚晴。我拿了治療五夫人過敏的藥,一會兒給府裏送去。”綠蘿道。
電話那端,是長久的沉默。
“幹爹,怎麼了?”綠蘿問道。
“拜你所賜,五夫人已經死了……她留下遺書說突然會變成這樣,她是被詛咒的。她不希望自己活著帶給我厄運。今天晚上,她自殺了。你現在打電話過來,是要過來守靈嗎?也好,你該當麵告訴她,這是發生了什麼……”藍玉堂的聲音冰冷幹澀。
綠蘿震驚,手裏的電話差點扔在地上:
“幹爹對不起……是我害了五夫人,我一會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