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春,田瑞和和章林峰的部隊在天津港附近開戰。田瑞和炮擊了在天津港的日軍軍艦,日軍聯合英美,給執政府下達最後通牒,要求軍隊撤出天津炮台。
北平各大學的學生在左派的政黨領袖,激進知識分子的帶領下,在北平連續幾日組織遊-行。遊-行中,時有衝突發生,學生與軍警的對峙。北平城內氣氛很是緊張。
凜凜的冷風中,在廣場,執政府,市政府等各處都有學生和各界人士的集-會,學生們打著條幅,條幅上是文詩英先生的“革命尚未成功,同誌繼續努力”的標語。
廣場上召集著“北京各界堅決反對八國最後通牒示威大會”,左派政黨領袖發表慷慨激昂的講話,他們義正辭嚴,義憤填膺,鼓勵著國民反對帝國主義侵略的精神,鼓舞著人們的抗爭。大會決議,通電全國一致反對八國通牒,要求驅逐八國公使,廢除一切不平等條約,要求撤退在天津港駐守的外國軍艦,電告政府軍隊,要求國民軍隊為反對帝國主義侵略而戰。
這樣的口號,很容易得到民眾的支持,朔朔寒風的廣場上,是群情激昂。
組織者又一次要求與會者去示威。群眾不願意去,害怕被鎮壓,亦有左派的政黨領袖登台高呼:“大家不要害怕,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但與會者中僅有數百眾跟隨前往。
去往執政府的隊伍中,依舊是學生為主,因為前一日的遊-行中,曾經與軍警發生過衝突,所以,這一次,他們準備了木棍,石塊等用以自衛。
然而,狀況失控了。
遊-行的隊伍到執政府後,要求麵見執政府總理杜祥和。然而,杜祥和不在府內。
衛兵的回複讓學生們覺得被欺騙,於是,他們用石塊投向執政府的大門,妄圖衝進執政府,會政府衛隊開槍,當場血流成河,數十名的學生死亡,另有多名教師學生受傷。
輿論嘩然,全國沸騰。
初時,杜祥和政府發布了《通緝令》,宣稱是左派分子 “……嘯聚群眾,屢肇事端……率領暴徒數百人,闖襲國務院,潑灌火油,拋擲炸彈,手槍木棍叢擊軍警,各軍警因正當防衛,以致互有死傷,似此聚眾擾亂危害國家,實屬目無法紀,殊堪痛恨……”並聲明,“查該暴徒等潛赴各省區迭有陰謀發現,國家秩序岌岌可危,此次變亂除由京師軍警竭力防禦外,各省區事同一律,應由該各省長官飭所屬嚴重查究,以杜亂源而安地方,徐謙等著京外一體嚴拿,盡法懲辦,以儆效尤,切切此令……”
然而,杜祥和的通緝令不為民眾所接受。
《京報》、《申報》等眾多報紙上長篇累牘的是揭露執政府衛隊殺人的劊子手行徑,號召反對執政府。各界名流群起響應,紛紛對執政府口誅筆伐,悼念在此次事件中死難的學生和老師。
當淩寒看到報紙的時候,也不由得眼睛一寒。
“怎麼會是這樣?”曼卿看著報紙,也不由得驚慌。
淩寒搖搖頭,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淩言身上,再也沒有波瀾。
淩言還在昏睡中,因為肺結核的緣故,他時不時的咳血,斷斷續續的發燒,精力極差,鎮日的昏睡,時常的陷入昏迷。
然而,曼卿的這句話,似乎是驚醒了淩言。
淩言睜開眼睛,問詢著:“怎麼了?”淩言的眼中都是茫茫然.
“二哥,沒事兒的。說了說報紙上的事兒,依舊是那樣,紛紛擾擾不平靜的……不過幾年,也是見慣了你方唱罷我登場。二哥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喝水?”
淩寒問詢著。
淩言看著淩寒,淩寒穿著灰褐色的襖,略是有些肥大,應該是他從淩晨房間翻出來的。因著一日日的守在淩言床邊,淩寒很少出門,也不是往時那般西裝革履,穿著老舊的衣服,頭發略長了也不去理發,早不是往時那般模樣。
“幫我倒杯水吧……淩寒,你要是有事兒,就去辦你的事兒吧。揚城有事兒,你就回揚城。不必都跟著我在這裏。我有明傑和子衿照顧,就夠了。”淩言道。
淩寒搖頭:“沒事兒的。我剛剛是跟大哥說過,他也說然我別做他想,隻照顧二哥就好,二哥也不用多想。”
淩寒扶著淩言起身,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拿了水杯給淩言喝。
淩寒能夠感覺到淩言的力氣很弱,他想坐起來靠著自己,都使不上多大的力氣。他最近更是瘦了很多,體重急劇下降,握著他的手臂肩膀,扶著他的身體,更是感覺到淩言瘦骨嶙峋一般。
“二哥,你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去做事兒才好。”淩寒低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