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血色山河 264.日月其除(2)(1 / 2)

陰暗的牢房裏,夾雜著潮濕、腐朽和血腥的氣息,衣衫襤褸人們憤怒的嘶吼著,咒怨著。

淩寒剛一進來就覺得作嘔,忍著心裏的不適,一步步的走下來。

“長官您要的那個人,還真是個漂亮的女人,還沒有用刑呢,幸好是您來的早。”

帶著他們下來的警察說道。

淩寒是在詢問室見到的徐穎珊。徐穎珊一身深藍色的暗花旗袍,沾染了土,她依舊帶著眼睛,神情憔悴落魄,但是舉手投足依舊是文雅大氣的先生風範。

“徐先生。”淩寒輕輕喚他。

詢問室裏是高光照射,燈光太亮,徐穎珊一時適應不了,用手遮住了燈光。聽到淩寒喚她,放下了手。

隔著欄杆,她瞪大眼睛看著淩寒,是期望是驚喜。

“徐先生,章帥答應防您,但是有個條件。您要答應,再也不能在報紙上,雜誌上寫文章批評章帥的執政,不能夠與其他黨派有關係進行活動,離開北平。我替您作保,已經應下了。”

淩寒道。

淩寒唯恐徐穎珊會突然表現的倔強衝動,緊急的把所有的話說完,以免橫生枝節。

徐穎珊點頭:“謝謝你,我答應。出獄之後,我離開北平,不再從事批評的工作。”

燈光照在徐穎珊的眼睛上泛著光,淩寒看不到徐穎珊的目光和表情,但是,她的內心一定是非常狡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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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穎珊隨淩寒出獄,一路走上車。

“淩寒,我的同事是沒有辦法得救了是嗎?”徐穎珊問。

“是,我無能為力。”淩寒道。

“謝謝你,你一定是經曆了很多困難救我……”

徐穎珊誠懇的說道,開門上車,徐穎珊以為會看到淩言,車上空無一人,徐穎珊有些意外:

“淩言呢?他不在北平是嗎?你這麼快來救我,我以為是韻然在北平找到你們了。”

“他在北平,不方便見您。徐先生,我送您回家,明天晚上之前,您務必離開北平。”淩寒道,車開的穩穩的,語氣平靜如常。

徐穎珊有些錯愕。

“為什麼淩言不能見我?我想見他。”

“他病了,肺結核,還在傳染期,不是很安全。二哥從來都不喜歡給別人帶來麻煩和不安,他不想你見到他憔悴不堪的樣子。您見他彼此傷心,也並沒意義。”

淩寒道,聲音有些冷。

“他病的很重嗎?”徐穎珊問道。

“是。發病期,控製的不好。您若是有什麼話,我可以轉告。”淩寒道。

車過一段顛簸的路段,徐穎珊的手忘記扶車把手,磕在了車門上。

“對不起……”淩寒道。

“淩寒,你幫我轉告淩言,說,我很感激他相救,我會一直想念他。請他保重,山高水長,他日再見!”

徐穎珊道,她靠在了車椅背上,呼著氣。

“好。”淩寒應著。

不再追問不糾纏,懂得取舍和放手,徐穎珊一直都是這樣理智和大氣,隻是,這樣的人,難免教人覺得無情。

徐穎珊從來都是很獨立的人,彼時,因為政治立場,二人分手。淩言與徐穎珊彼此都是很爽快的抉擇。而今,哪怕是生死訣別,徐穎珊也相信,淩言能夠知道和理解她的心意,就如她尊重淩言不願意見到她的想法。

淩寒回家,將此事告之淩言,淩言隻是淡淡一笑,說著謝謝。

倒是曼卿有些意外:“她真的就這樣離開北平,不來看看二哥?”

淩寒伸手攬過曼卿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肩膀。盡管職業是醫生,曼卿在治病的時候,冷靜嚴謹,但是,她依舊是小女兒心態。

很多人都習慣著表達自己的愛,殊不知,克製也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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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府會議廳裏,氣氛格外的嚴肅。夾雜著日語,漢語,卻都是語氣生硬。

“之前章帥答應我們的,我們有協議,章帥言而無信的話,是不是難當一國領袖?”

日本人的語氣生硬,話裏是很明顯的威脅的意思。

因為華衡方之亂,在兵臨城下之時,華衡方曾經為了得到日本人的幫助,簽訂了合作秘密約定。當時的條件極為苛責,然而,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許多。及至華衡方之亂平等,章林峰自然是不願意履行。

而且,日本人的要求也越來越過火,對於開礦,移民、修建鐵路的要求,甚至不僅僅局限於東北,而是妄想在關內有所圖謀,這一點,章林峰更是絕對不允許的。

及至現在,日本根據在協議裏籠統協定的提到合作建立軍事設施,進行軍事合作,轉而要求在葫蘆島建立軍事港口,這觸及了章林峰的底線,章林峰自然是不肯的。

“不是我不答應你們,是現在,我答應了你們建立軍港,明天我大門口外頭就是遊-行的學生,到時候,我直接通電下野了,你們不是也做不成什麼嗎?我們合作,是要看著長遠的,不能隻看眼下,隻看這一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