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當是什麼事兒呢,這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一切思穎姐拿主意吧。”李少強咧著嘴放聲大笑地說道,全然無法預知萬一選擇錯誤的結果將會有多麼殘忍的結局再等待著我們。我捏著拳頭放到嘴邊輕輕咳嗽了兩聲,輕挑眼角暗示李少強閉嘴,轉而很嚴肅地看向楊思穎低聲問道:“你有把握嗎?你確定中間的就是生門,萬一錯的話我倒不是怕死,可是我還是希望你慎重一點兒。”
“我明白,把握我必須得告訴你們一分也沒有,我憑的是直覺。可是如果你們兩個現在有更好的辦法,我可以讓出來讓你們去試試。”楊思穎表情凝重地伸出雙數,將那兩顆黑色珠子攤到了我和李少強的眼皮子底下,觸手可及。
“還是你來吧,事到如今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聽天由命了。”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勇氣伸出手去接過黑色珠子,也許是我內心退縮了。一來是楊思穎闖墓無數、地下求生經驗比我多,二來無形之中我還是選擇了偏向她所謂的直覺,或許是我們三個人搭檔起來變得更默契了。
“那好,你們退後一點。等會兒發生什麼你們兩個比我先有一分鍾的反應時間。”楊思穎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鼓起了兩腮,擺手示意我們哥倆可以撤後了。
第一個黑色珠子在楊思穎揚起的半分鍾後,啪嗒一聲脫手滾入中間的龍首嘴裏。這一瞬間我能感覺到我們三個人都同時心跳加速,瞪大著眼睛在盯著閘門的變化。過了大概兩三分鍾後,閘門毫無變化,也沒有什麼機關觸發。楊思穎有些愁眉苦臉地回頭看了看我們哥倆,似乎是在猶豫還要不要放另一顆。
這種時候我們哥倆自然不能動搖軍心,既然第一顆都下去了,那就不必在乎第二顆了,我和李少強相互瞅了一眼,然後齊齊地對楊思穎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別無他選,在第二顆黑色珠子放下去後,我心裏默念著門一定要開啊,我們三個無論是誰都不能折在這裏。
總之,我的心情無比激動又非常複雜。可是第二顆黑色珠子放下去後很快過了五六分鍾,閘門都絲毫沒有一點動靜。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角,走過去拍拍楊思穎的肩膀悻悻地說道:“看來是沒戲了,不過還好沒有觸發機關就是好事。既然這個方法不正確,我們再坐下來仔細想想別的辦法,要盡快從這裏出去、那是肯定的。”
楊思穎默默地垂下了目光,往後撤了一小步,剛抬起頭看著我隻說了一個對字,道歉還說出口就聽見耳邊一聲轟隆巨響,眼前的閘門中間龍首的位置慢慢伸了進去不見,接著露出一道高約兩米,能容納一個人進去的洞口。
“就這麼簡單……”我被這種情況愣住了神,接著就被李少強的歡呼聲弄醒,隨之是楊思穎的招呼聲在我前麵響起,我這才發覺他們兩個人已經鑽進了洞口。我來不及感歎一聲也跟著快步走了進去,進去時心裏還不停地琢磨著,居然把兩顆黑色珠子都放進中間龍首的嘴裏就能打開門,楊思穎真是猜的還是這鮮卑妖王逗我們玩呢,弄得那麼體麵的大閘門竟然連個機關都沒有,想到這裏我還真不信就那麼簡單,裏麵肯定還有更麻煩的事情等著我們呢,否則老粽子也不會留下那“非我族類,莫入此門”的恫嚇之言。
果然,隨著手電筒的燈光在洞裏蔓延開來。我們一抬頭驚訝地發現這居然一條“玻璃”甬道,從“玻璃”帶有藍顏色以及折射的光度來看,這種“玻璃”應該是藍水晶材質的。要知道如今人工合成藍水晶都有一定難度,在一千多年前連製造玻璃的方法都沒掌握的柔然人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條望不見盡頭且略有蜿蜒的藍水晶甬道。
更令人驚奇的還在後麵,在我們的頭頂和四周鋪天蓋地的竟然是一個清澈透明的地下湖。湖裏有很多人麵怪蟒遊過來拍打著藍水晶牆壁,與人麵怪蟒一牆之隔的近距離接觸,讓我連它們牙齒縫隙裏填充的碎肉都能看得清晰,一時間我們三個人不由得先後都打了個一冷顫。如果不是害怕地低了頭,我還真不見得會發現我們腳下也是水,整個藍水晶甬道似乎懸浮在地下湖垂直水線中間的位置。
在我們腳下所能看見的那可就不是人麵怪蟒了,而是一排排恐怕得說是數以千計、站在水底的古代裝扮的死人。這些死人的臉竟然沒有發脹發爛,而是保持著生前的麵容。當我半跪在甬道地麵仔細去看他們的臉時,感覺到他們的臉就像是冰封後那般陰冷恐怖。
最恐怖的要數這些男女老少死之後都還手牽著手,已經腐爛變黑的眼珠子配合著他們的麵目,仿佛透露出一種不畏懼死亡的神情。他們所有人都麵朝北方,我順著手電筒光束的延伸看到這些死人麵朝方向的盡頭竟然屹立著一座布滿青苔的、應該是巨型石塊堆砌而成的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