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知道了,我是仰天躺著的,應該是在村裏吧,這種瓦片我很熟悉,村裏特燒的,就我們這裏有。並且我聞到了這裏泥土發黴的味道,好多年沒有認真聞這個味道,好有回憶童年的感覺。
哦!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女的說我中毒了,怎麼回事啊?我什麼時候中毒了?好奇怪,明明是溺水嘛!還有密室呢?我們是怎麼出來的?難道那個水池真的是出口,我們無意間從水池的通道出來了。
那麼剛才說話的女的是誰?聽聲音像是個女孩,講的是我們烏石下話,是村裏的嗎?村裏那些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沒幾個人,我都知道,不是其中的人。難道,是那個新加坡人,好像也不對啊!那個女的我聽過她講話,不是這個聲音。會是誰呢?
"嗒嗒,他醒了"那女孩突然說道,打斷了我的思維。
嗒嗒,這是一句我們村裏的客家話,就是爺爺的意思,那女孩在叫嗒嗒,誰呀!
接著一句滄桑的聲音:"噢!醒了,我看看,我看看。"
然後我視線裏出現了一個蓬頭垢麵,瘦骨如柴的老頭,頭發都快掉光了,白花花的長須稀稀拉拉的,極不講究。看不到他的身上,或許更邋遢吧!
他翻了翻我的眼皮,似笑非笑,又摸了摸我手腳,做了一些按摩之類的動作。嗬嗬!此時我以多少有點知覺,還蠻舒服的。折騰了一陣後就給我嘴裏灌了些苦澀的藥湯,捏了捏我嘴巴,咕咚一口咽下去了。
做完這些,老頭離開了我的視線,遠遠聽到他說:"沒事了,沒事了,讓他睡吧!讓他睡吧!哎呀!幾十年沒見過外人了,都變樣了,沒想到我這把老骨頭還有這個命啊!"聲音由近而遠去。
什麼啊!這老頭真奇怪,我心裏嘀咕著,越來越覺得這裏不像是烏石下,如果是烏石下,那這是誰家?我家肯定不是,阿娣家我很熟,沒這樣簡陋的屋頂。這兩爺孫是哪冒出來?不會無緣無故跑到烏石下村吧?
好想問問阿娣怎麼回事,卻說不出話來,我想應該是沒力氣說。不過很奇怪,我腦子清晰的很,現在我很像是鬼壓床的感覺。鬼壓床就是頭腦已經清醒了,但身上所有部位的神經還未蘇醒過來,所以腦子可以想,眼睛可以看,就是不能動。鬼壓床一般不會持續很久的,但我現在已經遠遠超出了範圍,或許我真的是中毒了吧!
阿娣進入到了我的視線,嘿嘿道:"阿公說你沒事了,不用擔心,明天就可以活動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等你毒解了在詳細說吧!你現在要休息知道嗎?我現在隻能告訴你,有人救了我們,他們是好人。嘿嘿!就是這位小溪姑娘。"阿娣說完後,我視線裏出現了那個女孩的半邊臉。
"嘻嘻....."她嘴裏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又咽了回去,或許是害羞吧!應該是一個長相很恬靜的女孩,她臉上的皮膚好白,烏黑烏黑的披肩長發。我的視線隻能看清她半張臉,眼珠子又不能轉動,心急如焚,有種想盡快看清她的衝動,可惜她很快移出了我的視線。
接著阿娣安慰了我幾句,與小溪嬉鬧了一會兒後叫我好好休息後就出去了。
屋子裏安靜了下來,我仰天躺著若有所思,阿娣說是小溪救了我們,一個小女孩,怎麼救的?她也知道密室的事,是碰巧還是其它原因,還是那個糟老頭救了我們?最近怎麼老是那麼多奇怪的事,難不成小溪跟她嗒嗒是守墓的,而那個密室就是一個古墓。
我想著想著就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時天又黑了,周圍沒有燭光。身上傳來陣陣的酸痛感,麻木的手腳似乎有了微微的知覺,我努力的抬起右手,好像可以動了,就是有點艱難。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周圍很安靜,可能他們都在睡覺吧!現在我精神很好,睡是睡不著了,嗓子有點癢,應該可以說話了吧!算了,還是不要打攪他們睡覺了。趕緊的活動筋骨,盡量快點恢複。
長夜漫漫,感覺過了好久好久,天還是黑的,真難熬啊!太好了,眼珠子可以轉動,不過沒什麼用,到處都是漆黑一片,今天似乎沒有月光,或者月光太弱了,屋頂都看不清。
媽拉個巴子,這是什麼毒,這麼奇怪。這老頭是村醫嗎?有沒有給我吃解藥,他給喝的那個是中藥還是什麼,有沒有副作用。我突然很擔心我會不會變植物人,或者癱瘓什麼的。老頭給我喝的藥到底管不管用,還有阿娣怎麼就沒事了,她不是跟我一樣在密室裏的嗎?然後又一起沉到池裏的,她怎麼沒中毒?
媽拉個巴子,越想越害怕,當時以為要死的時候都沒這麼怕過。其實麵臨死亡很輕鬆,並沒有過多複雜的思維想這想那的,簡簡單單,重生後的心理才是複雜的。算了,還是別想的好了,阿娣都沒事,我應該不會那麼倒黴的吧?
接下來也不知道熬了多久,七想八想的,終於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