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安君語攪著咖啡,饒有興致地盯著對麵的韓司睿。

收回看著夜色的視線,韓司睿斜了眼對麵的人。感受到向自己飛來的眼刀,安君語收斂起放肆的笑容,正了正身體。

“我說老韓,你這就不對了。我可是戲一殺青就趕過來看你了,這麼久沒見了你居然還是這麼的冷酷無情!”

聞言,韓司睿挑了挑眉。

“你確定是想我了?而不是來看好戲的?”

“咳咳,我這不是關心你嗎?而且你和我說說,我也好給你出謀劃策啊......”

安君語還想再接再厲地說些什麼來說服他,就聽到對麵的人遲疑地開了口。

“她答應和我試試,不過我覺得她對我似乎隻是有點好感,並未達到喜歡。”

“那你還煩惱什麼?”

“我把山區的那次遇見和她說了,她很抱歉地和我說她完全沒有印象。她看著溫和隨意,我卻覺得是因為她隻對攝影情有獨鍾,其他的事根本引不起她的在意。”

看似情聖實則是一張白紙的安君語也犯了難,思索了一會兒,才給出了一個不算是建議的建議。

“慢慢來吧,讓她先習慣你的存在,再逐漸滲入她的生活、走進她的心裏。”

回到家,躺在熟悉的床上,韓司睿卻了無睡意。拿起床頭放著的相框,看著溫和笑著的女孩,韓司睿感到一絲挫敗。將相框反手扣在床頭櫃上,用被子蒙上了頭。

城市的另一端,蘇筱卻早已睡去。沉沉夢境中,是一年前支教過的山區。

因為一次外出采風時車出故障,蘇筱在一群質樸的村民的幫助下從雪地中脫險。借住在村長家,三天。每天都能看見十幾個小朋友坐在石頭堆成的座位上,在漏風的屋子裏瑟瑟發抖地學習識字。離開時,蘇筱帶著滿腔酸澀。回去後交了任務,蘇筱就向沈風眠申請休假一年,報名了公益支教的項目,希望在支教的過程中拍攝一組公益宣傳的照片。

暖心的孩子們與質樸的村民們給了她最無私的關心和幫助,也讓她愛上了這片貧瘠的土地上卻有著富饒心靈的人們。在呆了半年之後,蘇筱第一次發出了拍攝的照片,引起了巨大轟動,村子裏陸陸續續來了考察組。

就在蘇筱第二次下山去鎮子上的網吧傳照片的路上,卻聽到了異樣的聲音。同行的阿姨勸告她不要去管,山林不安全。明明好奇心不重的蘇筱卻執意走到了陡坡旁,就看到下麵蜷縮著一個人,手握在腳腕上,身體好像發著抖。連忙讓阿姨回村子叫人幫忙,蘇筱獨自小心翼翼地滑到坡下。

走的近了,才看到是個男子。眉頭緊緊鎖著,臉上出了一層汗,混著泥土看不真切樣貌。再去看他的腿,發現褲子已經被劃破,有一條很深的傷口向外滲著血,已經將周圍的土地滲濕了一小塊。咬了咬舌尖,忍住想暈的感覺,從包裏翻出水,將傷口簡單的衝洗,又拿出防曬用的絲巾紮在傷口上止住血。

也許是疼痛的刺激,讓蜷縮的男子清醒了一瞬間,看著對方有些發白的嘴唇,蘇筱放低聲音,鼓勵著他堅持下去,同時心裏也默默鼓勵自己堅持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幫忙的人到來,看著受傷的人被送上車,蘇筱鬆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雙腿發軟使不上來力氣。看著等待自己的阿姨,蘇筱苦笑著解釋了下自己暈血,就這樣在原地休息了半個小時。

蘇筱醒過來的時候想起夢境,有些發愣。韓司睿,原來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