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秦叔分手的時候,定了隻要誰找到了盜洞口,就往天空打燈光的暗號。此時我正和猴子開玩笑,突然看見遠處天空裏,一道筆直的白光向著高空射去。
“秦叔找到盜洞了。”我立馬打了個激靈來了精神。
猴子對我使了個眼色,就往西邊跑,我跟在後邊,氣喘籲籲的問他:“你說那個貓到底有多大?”
我知道猴子膽兒大著呢,一般的東西肯定嚇不到他,所以我對這個可以讓猴子爬在地上不敢動彈的東西,充滿了興趣。
他邊跑邊說:“你丫的不是看見了還問我。我給你說,那家夥可大的,就是蹲在那兒隻露出一個頭,就跟個臉盆似得。你再看他的眼睛,半眯著就跟個海碗一樣,要是睜開了,那還不跟倆大燈籠似的!”
說真的,當時我離的有點遠,還真沒看清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更不知道它有多大了。不過和那個石頭對比起來,還真是和猴子說的那樣,頭就和臉盆差不多,但總的來說,猴子說的過於誇大了:“你就瞎吹吧,眼睛撐死也就是乒乓球大小點兒,要真是燈籠那麼大,整個臉除了眼睛就沒別的了。”
“您別不信,回頭您瞧見了,肯定得嚇死。不是哥們我唬你,那家夥整張臉沒別的,就一個大嘴巴,我看都扯到耳朵上。”
嘴再大,能不能扯到耳朵上我不知道,不過他這牛皮吹的到是不小。我跟著他,向著秦叔打燈的地方一路小跑,腳下的枯枝和坑窪不平的山地太耗費體力,沒多久我就開始喘起了粗氣:“我跑不動了,你自己先去,回頭我跟上去。”
猴子皺了皺眉頭:“這才跑了多點兒就不行了,再堅持一會。”
“真……真……真是跑不動了,您還不了解我……哥們兒就……就是爆發力特強,一蹦三米高說的就是我,百米速度也不差,馬馬虎虎和劉翔差不多,但……但就是耐力不足。”我含糊不清的說出了這幾個字,真是累的不行了,落了猴子好幾個身子。
猴子也沒停下,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那行,我就先過去,你有事兒就打燈,我一看見就過來找你。”
大半夜的能有啥事,這兒又不是野生森林,要是有豺狼虎豹的東西,那還真稀奇了。我衝他擺擺手:“你先走,我歇會就趕過去。”
猴子看我沒事,知道這裏也沒啥危險的動物,這才丟下我急匆匆的往秦叔那邊繼續跑。
他走了,我就停下來大口的喘著氣,自言自語道:“丫丫個呸的,這倒鬥還真是個體力活。”
我一直往前,向著秦叔大概的位置走著,邊走邊歇息。
穀底的風很小,我出了點汗運動著,也不覺得冷,隻是猴子走了,我一個人在荒山野嶺裏覺得有些害怕。人性就是這樣,越是害怕的時候越把自己的所處的環境想的越離奇。猴子的背影剛消失,我就覺得山風比以前大多了,而且自己腳踩枯葉和積雪的聲音,讓我又想起來猴子說的那隻狼貓。它的頭有臉盆那麼大,嘴也扯到了耳朵上。
如果真像猴子說的那般大,它要是一張嘴,那裏麵小虎牙也得長的跟豬肉鉤子似得,我這細胳膊小腿的應該掛著剛合適,而且它的爪子肯定也小不到哪兒去,我這身板頂多需要撕巴三兩下之後,分開的大小就合適它的嘴型了。
我心裏嘀咕,剛才咋就不堅持一會呢,幹嘛把猴子給放了,這黑燈瞎火的突然出來個野狗野貓的,還不得嚇死我。想到這,我趕緊放快了步子,希望早點趕過去和他們會合。
我三步並作兩步的往西走,休息的差不多我就不再喘粗氣,也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咋的,我就覺得腳下的簌簌聲是越來越大。我越是覺得這樣,就覺得越是害怕,膽怯的邊走邊四處的亂瞅。當我發現四周沒有任何東西的時候,我就覺得更是恐懼了,我就兩條腿走路,咋就一會發出簌簌聲一會沙沙聲。
我身邊沒有猴子和秦叔,就像是沒了主心骨,越往林子深處走我的身子就越涼。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就告誡我自己,其實啥也沒有,就是自己嚇自己。不過我走著走著,就覺得事情真有些不對勁,我分明從這些細微的聲音中,聽到了有些不是自己的,那種沙沙簌簌的聲音,絕對不是我一個人就能發出的。於是我又大著膽子停下了腳步,乍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還順著方向努力的搜尋著。
終於,我盼到了最不想見到的結果。我停下腳步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還是有些奇怪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了。此時,我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就貓著腰往聲音源頭那邊走了過去。
借著蒙蒙的月光,我小心的踩著步子,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過了幾棵樹,邁過枯草叢,我終於才一個小溝渠裏發現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