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城市另一個地方的出租屋內,莊投正和自己懷孕的妻子吃著飯。這位細心的年輕人對妻子和整個家的照顧都是麵麵俱到的。
“來,老婆,多吃點。”莊投來了一塊豆腐給他的老婆顏素。
“哎呀,有些東西我不能吃。”
“沒事,有什麼關係啊?”
“不要啦,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好啦好啦,要吃什麼你自己吃就行了,我不夾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嗯,我明白。”顏素微微一笑。
“小素啊,我們家若是苦了點,我們自己撐著還是可以湊合的,我就擔心我們的孩子,該怎麼辦啊?孩子跟著我們肯定要受不少的苦,不知道我們的孩子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生活?”莊投憂心忡忡地說道。
“啊呀!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提孩子的事,他不是還沒出生嗎?再說了,他又能懂些什麼呢?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我相信我們一起努力肯定會挺過去的。”顏素一雙眼睛深情地望著莊投,她一直是個非常樂觀的妻子。
這間出租屋雖是簡陋,但是它的麵積還是挺大的,總共有兩層樓,一樓是擺放雜物的,二樓就是他們日常生活的一層樓,衣食住都在二樓完成,就像現在他們不就在二樓吃飯嗎?
“我就是在想,萬一我們挺不過去……”莊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顏素打斷了。
“沒有“萬一”,我們會挺過去的。”
“小素,對不起,跟著我你真的受苦了。”
“不許你這麼說!再苦再累,跟著你也是我自願的!我不求有錢,不求富裕,不求樣樣都俱備,我隻求這個家,隻求我們一家人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就值得了!”
不富哪來的快樂呢?莊投正想說出這八個字,可話到嘴邊也咽下去了,他知道顏素不愛聽這些話,每一句話都是自己發自內心說出來的,他隻是想讓妻子有一個對未來苦日子的準備罷了。
“不說了,吃飯,菜都被電風扇吹涼了。”莊投端起飯碗,往自己的嘴中夾菜。
顏素輕輕抿了一口勺中的菜湯,望著桌上的菜出神。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三陣連續的敲門聲打破了現場安靜的氛圍。
“誰啊?”莊投定了定神,有些不安地望著妻子疑惑的臉龐。樓下一片安靜,敲門聲並沒有繼續響起,初始的氛圍再次朧罩著這間屋子。“我去樓下看看。”
“別去了,沒人敲門了。”顏素拉著莊投有些皺的襯衣。
莊投看了眼妻子後,繼續坐下來,心神不定地夾了幾口飯,喝了一口湯,“我還是去看看吧。”
沒等顏素去拉他,莊投已經走下了樓梯,“你……”。
打開緊閉的鐵門後,莊投沒有看到人,他又走到門前的人行道上左顧右盼,還不見一個人影,於是他一臉失落地往回走去。就在他的前腳剛剛踏入門檻的時候,後腳被某個盒子狀的東西鉤到了,他定睛一看,果然在灰暗的燈光下看見了一個被膠帶粘得嚴嚴實實的盒子。
他拿起盒子,在不明亮的燈光下依稀看到了盒子上寫著“莊投親啟”四個字。一開始他還不確定這是自己的名字,等他拿著盒子走進室內仔細一看時,這四個字異常明顯地映在了他的視網膜上。把玩著手中的盒子,莊投不知道該不該打開它?
在做了幾遍心裏戰爭後,最終的“肯定”打敗了“否定”,他一咬牙拿起一旁箱子上的大剪刀,就往盒子上劃去,剪刀與盒子的摩擦發出“唦唦”聲,這就像恐怖想要掙紮著蹦出籠子的聲音。
盒子打開了,一個稻草人玩偶端端正正地“躺”在盒子當中,如同一具幹屍倒在剛被開棺的棺材中。莊投愣愣地拿出了巴掌大小的玩偶,從帽子到腳,這個玩偶都是通過一根細繩牢牢連起來的。
莊投將玩偶放到一旁後,仔細看著手中的盒子,盒內充滿著雪白的棉花,這個稻草玩偶一開始就是“躺”在這堆棉花當中的,棉花內再也無任何別的東西。稻草人玩偶又被莊投拿在手中,他仔細看著這個稻草人,起初還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可當他的手輕輕移開稻草人錐型的帽子時,他的表情仿佛晴天劈劈般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