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休息呢!”春琴調皮的應道。
“那你方才還跟侯爺攬罪!”風姨娘瞪著春琴緊追道。
“奴婢攬的是奴婢護主不利,才讓小姐受傷,所以向侯爺請罪!”春琴淡定的應對,看著風姨娘氣的冒煙的模樣,滿臉的焦急與驚駭,突然很有快感!
“你……你個小小丫頭,竟然也學會了如此刁鑽古怪!”風姨娘狠狠的咬牙道。
“哦,那姨娘的意思是,小姐現下安然無恙,姨娘很不滿意了?”春琴再次按照小姐的吩咐說道。
“你……你竟敢如此以下犯上,欺辱主子!”
“住口!”楚候聽到二人的對話,想到風姨娘的近來的種種不堪,發怒的厲聲道。
一時屋內寂靜無聲,每個人都屏住呼吸,隻聽到楚候發怒的粗息聲,風姨娘嚇得福身連聲賠罪,“侯爺請恕罪,是妾身的失禮!”
她進府這麼些年,還從沒看到過這般發怒的侯爺,不曾想一向寬和大氣的楚候也有這怒聲狂吼的一日,風姨娘本就因楚吟鈺的消息震驚不已的心,更是被楚候的發威弄得不著邊際了,隻得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威武的男子,恍然想起原來他是戰場上威風凜凜的鎮國侯,也有這怒火威嚴的一麵!
“小姐呢?”楚候無視風姨娘的賠罪,一心隻想著楚吟鈺的事兒,朝著春琴問道。
“回侯爺,小姐在裏屋休息,奴婢這就去請!”春琴麵含笑意經過風姨娘的身邊,惹得風姨娘更加怒容滿麵。
裏屋裏的楚吟鈺在父親與風姨娘進屋時就已經醒過來了,隻是還不想現身,一來已經吩咐好春琴要做的事,自己還不是出去的時候,否則怎麼讓風姨娘露出狐狸尾巴。
二來也是因為身子的緣故,從冰宮快馬加鞭回府的路途遙遠,雪天寒風瑟瑟,山路打滑,再加上自己的額頭上的傷口,難免有些身子不適,需要加以調整,不過還好,總算緊趕慢趕的在風姨娘興風作浪之前回府了!
整理好衣服,望望額前包紮著的絲絹,銅鏡中的女子麵色蒼白,神情憔悴,卻難掩眼眸中的一抹冰霜,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冰寒,散不去的淩冽之氣,在眼眸中形成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望不到邊,隻覺得寒氣逼人!
雖然萬般不願,恨意難除,可事已至此,總歸已經發生,楚吟鈺倒是沒有心情多多考慮風皓禎為她祛除青斑的事,她眼下更是不能鬆懈,無意中記得,那無賴一直反複不停跟她說的話。
“楚府中的那個蘭姨婆你要多加小心,她可是惑族的蠱術高手,有無形中置人於死地的本領,你這次的事,便是我預先知曉她要對你施蠱術並派人暗中加害你之後,然後把你帶走的,否則,你隻要被她的蠱咒命中的話,必死無疑!”
蠱咒?哼,我楚吟鈺一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淨白的絲絹襯托的臉頰更加光潔滑嫩,明眸皓齒,沒了額前的青斑,整個一清麗脫俗,與世無爭的清淡,配上那一雙寒潭似得雙眼,更顯得清冷高貴,獨樹一幟,真是如鏡花水月一般的仙子誤落塵世間一般不可褻瀆!
楚吟鈺緩緩的從裏屋踱步出來,麵若含笑的淡然道,“父親,鈺兒有失遠迎,當真失禮了!”
“鈺兒,你的額頭?”楚候以為沒什麼大礙,沒想到會如此嚴重。
“父親無需擔憂,這隻是一點小傷,過幾天便會痊愈的!”楚吟鈺微笑著,她的額頭青斑清除的事還不能讓其他人知曉,那無賴有沒有能力治愈是一回事,重要的事不能蘭姨婆失望啊!
“嗯!那就好!”楚候釋然道,“鈺兒身子有恙的話,還是先注意修養!為父還有事要處理,你暫且好好休息便是!”
“父親方才不是派人來傳要去祠堂議事嗎?”楚吟鈺眼眸放光的看著楚候道。
“嗯,為父今日是有事要處理,你身體有恙的話便不用去了。”楚候溫柔的撫著楚吟鈺回道。
“全家都在祠堂議事,鈺兒豈有不去之理,傳出去外人會說父親處事不公,以後在朝堂上有損父親威嚴,鈺兒無礙,自然不該讓父親為難。”
“鈺兒真是難得的知書懂禮啊!”聽了楚吟鈺的一席話,楚候眼裏有些酸澀動容的心疼,這個女兒越來越惹人憐愛了!
聽到‘祠堂’二字的風姨娘這會子恍然想起方才在大廳與侯爺的對話,還在見禮的身子承受不住的茫然直起身來,雙腿有些酸麻!
楚吟鈺出現的那一刹那,像是當剝開所有的一切,一覽無餘的赤裸裸的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驚呆了!
所有的不甘、驚詫、震驚、無奈全都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密網將她嚴嚴實實的包裹,不留一絲縫隙,聽不到外界的聲音,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好多的無可奈何讓她畏懼,怎麼還是沒有成功?
從未有過這樣的膽怯,好像擁有不死之身一般的不可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