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裏,冰冷的石壁上懸掛著冉冉的火把,陰寒潮濕之氣帶來一股黴味,充斥在空氣中。甫一進入,就讓人開始不停地打冷戰。
正中央是一個極大的刑台,兩旁懸掛著五花八門的刑具。丹心臉色蒼白地被掛在牆上,用鐵鐐銬銬著,頭發蓬亂,狼狽至極。
玲瓏施施然地走過來,司書皺了皺眉,迎上來道:
“王妃,讓奴才等人審問即可,此處陰寒,如果被王爺知道您來這裏……”
“你怎麼在這兒?你負責暗牢嗎?”玲瓏忽然打斷他,饒有興致地問。
“奴才是暗牢的總負責。”司書愣了愣,回答。
“哦?”玲瓏揶揄地挑挑眉,笑道,“也對!你的這張臉的確很適合在暗牢工作,往中間一站,比羅刹的震攝力還大。”
侍棋和魅一噗地笑了,司書則滿頭黑線。
玲瓏移步走到一張正對著丹心的椅子前,坐下。司書暗自歎了口氣,冷聲喝問掛在牆上的丹心:
“丹心,招吧,你為何要謀害王爺?梔蘭粉藏在哪兒了?是誰指使你的?你又與王爺在狼牙穀遭遇埋伏的事情有什麼關聯?”
玲瓏意外地揚眉,剛剛司書沒在現場,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並利落地審問,也是一種才能。
此刻,掛在牆上的丹心開始恐懼地掙紮,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嚎啕大哭著叫喊道:
“司書公子,你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王妃,奴婢真的什麼也沒做,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求王妃饒了奴婢一條賤命吧!”
玲瓏定定地望著她,少頃,唇角一勾,緩緩地道:
“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這府裏還有誰是觀音教的?換句話說,暢春園裏的那些人,哪一個跟你是一夥兒的?”
丹心聞言,臉色微僵,眼底劃過一絲震驚,但這表情隻是一閃即逝,她迅速恢複了剛剛的驚駭恐懼之態,哭道:
“王妃,奴婢聽不懂您在說什麼!什麼觀音教,奴婢真不知道!奴婢隻是一個園丁,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求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玲瓏雙眸一斂,聲音漸冷,淡淡地道:
“據我所知,梔蘭粉產自阿曼國,你不可能有,必定是背後有人指使。丹心,我也知道觀音教的,一個邪教,想必處置叛徒的方法也很駭人聽聞吧?再挑戰我的耐性,我就把你送出去,散布消息說你叛教,讓觀音教親自處置你,如何?”
丹心頓時打了個激靈,玲瓏接著說:
“你被擱在不起眼的位子上六年,由此可見在教中的地位也不高,有必要維護一個搶掠少女、用嬰兒獻祭的邪教嗎?還有,你夫君在新婚之夜是怎麼死的?聽說是掉進井裏溺死了。新婚之夜還沒洞房就跑去井邊玩兒,先夫還真有雅興啊。”
“別說了!”丹心仿佛骨頭被抽走了似的,像根軟麵條一樣悲傷地懸掛在牆上,垂著頭,低喝道。
“放肆!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對王妃說話!”
玲瓏不以為意,望著情緒陰鬱絕望的丹心,淺淺一笑:
“你是被迫加入觀音教的吧,她們毀了你前半生,你就不想報仇嗎?告訴我真相,我來除掉觀音教,等觀音教滅了之後,我放你自由,如何?”
丹心有氣無力地抬起頭,雙眼無神地望著她,喃喃地問:
“你真的可以幫我報仇?”
“你沒得選。我給你十秒鍾時間考慮,答應我們就合作;不答應,那就先請你享用一遍幽王府的一百種酷刑,本王妃再把你送去觀音教,讓她們把你送上祭台。你給王爺下毒害本王妃差點成了寡婦,本王妃現在不爽得很。豆莢,計時。”玲瓏懶洋洋地摩挲著指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