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易抱著保險箱,已然失去了整個上半身的知覺。他強迫自己站起來,跌跌撞撞地站穩後看向青門的圍牆,那裏竟然安然無恙,沒有被炸藥炸開的地麵所波及,離圍牆二十米左右的地上卻出現了一道整齊筆直的窪道,定然就是埋著托和曾蛇的地道了。
不多時,那漢江的河水果然如曾蛇所,從草堂的地道裏一股股地湧入進去,和泥土混合到一起,把那地洞糊的那叫一個嚴嚴實實。
淩易抱起保險箱,一步步向青門走去。外麵這麼大的動靜,青門裏已然有了騷動,但圍牆太高,他們也隻能從正門繞出去才能看見草堂的位置。淩易聽見那騷動的聲音,打算先回草堂避一避,免得不好交代,但卻覺得身軀愈加沉重,連日積累的勞累和劫後餘生的鬆懈感讓他寸步難行,仿佛閉上眼睛思緒一沉就能馬上睡著。
正當他精神和肉體都達到極限之時,卻聽見耳旁響起了叮鈴叮鈴的鈴鐺聲。
軒拓青本來在江北村中沿著河邊跑著,卻一直看不見草堂的位置。他的臥室在三樓,隔著圍牆是看不見那草堂的位置的,也沒往那裏走。跑了有十多分鍾,以他的身體素質已經開始氣喘籲籲了,歇息的片刻聽見了不遠處傳來悶悶的轟隆聲,他便朝那地方走去,到了不遠處就看見淩易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僵硬地往草堂走著。
軒拓青看見淩易就知道,他肯定瞞著自己一些事情。如果沒有擺平於質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敢自己出門到草堂的。而且崔雪淩炎在草堂的時候,淩易的支支吾吾也被軒拓青看在眼裏,知道淩易瞞著自己,他才心裏憤懣,甩手就走。
軒拓青知道,以淩易的意誌力,自己想催眠他是需要趁虛而入的。在東山行省則純屬淩易自願,自己沒有媽媽那樣的實力與技巧,要是在他有所防備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直接催眠的,不然他直接就搖起鈴鐺來了。
不過此時,看淩易的樣子,想抵抗他的催眠,應該也是有心無力了。
淩易也確實沒有任何的防備,在如同催眠曲一樣的鈴鐺聲當中,他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淩易再一睜眼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頭頂的太陽,曬得淩易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卻還是曬得把臉別了過去,看向右邊,自己還在草堂的附近,草堂裏是軒拓青盤腿坐著的背影,剛想懶洋洋地句話,下一秒卻被手上突如其來的疼痛疼得“嗷”的一嗓子叫了出來,一聲國罵就喊了出來。
“我操!”淩易低頭一看,自己的右手腫的大了整整一倍,一根手指足有兩三厘米直徑一樣的粗。軒拓青聽見這聲音,默默地回頭看了淩易一眼,又默默轉了回去。
淩易輕輕碰了碰自己紅腫的手掌和手指,碰一下就凹出一個坑,在劇烈的疼痛下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觸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