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孫幌子現在可是眾矢之的,如果親自出手,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人捏住把柄,而他們這些人,最怕的就是留下把柄。
苗步行橫行漢江城多少年,樹下的對手,不上百,也有幾十個。所以,他不敢直接出手。
想到這裏,苗步行隻能再次吩咐手下,不要用自己的人,而是發布高額懸賞,準備在古武暗門裏,找一個安全的散戶盯著孫幌子,隻要他有什麼異常,或者是見過了什麼人,了哪些話,去了哪些地方,都要一五一十地上報備給他,並且查查孫幌子最近都跟什麼人來往。
於是乎,苗步行這一決定馬上就被淩易知道了。
可苗步行千算萬算,就沒算到,接了這次任務的人,竟然是那餓人丙奇。
沒人知道,若是讓苗步行知道接了任務的人,竟是手裏有著自己致命把柄的餓人丙奇,他的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那一定是十分精彩。
此人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名字、信息,甚至連生物信息如DNA和指紋之類的也沒有過,不為名隻為財,隻要他感興趣,他才會接下任何人的任務,相反他不感興趣,誰的麵子也不給。
他會接下孫幌子這一單,其實也是想試探苗步行對自己的掌握和追查到了什麼地步。也就是,丙奇的目的是對苗步行進行試探,而不是為了懸賞的那幾十萬塊錢。
……
曲然這一麵,卻突然主動給孫幌子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孫幌子好像知道曲然的來電意圖,不等他開口問,就自己將事情的原委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江方齋的幕後老板想見我,是吧,我知道。他承諾隻要我過去,就幫我們在漢江城留有一席之地,對吧,曲然哥。可是我不想去。”
孫幌子任性,所有人都知道。可他有能力任性,別人也隻能在心裏暗恨,卻也沒有辦法。
“不想去,也得去。江方齋已然被停業了,和你有著絕對的關係。你若是放著丁怒的邀請不管,你確定他不會氣急敗壞,對你下手麼?”
這些事情不用曲然,孫幌子自然是完全明白的。這也是他不願意去麵見丁怒的原因。
“好……好,我去。”孫幌子一咬牙,然後回頭對黑子道:“黑子,不想被我發配到華夏大陸之外,就給我好好做好份內的事,知道嗎?我去江方齋這一趟危險重重,你拚了命也要護我周全,你明白嗎?”
孫幌子這一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好像還是很輕鬆,沒有絲毫的緊張,雖然他所的對他的威脅,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可卻像是開玩笑一樣。
隻有黑子知道,孫幌子已經認真起來了,這是他要絕地反擊、拚命一搏的前兆。像孫幌子這種從底層起家,在社會洪流上、腥風血雨裏摸爬滾打多年的人,臉上的表情並不能真實地代表其內心的想法。
幼年時,他親眼見過,孫幌子也是這樣溫和的決定了一家人的去留,哪怕那倆人是一直照顧他長大,甚至為了他丟了一隻胳膊,但孫幌子還是沒有留情。
“是,我知道。”
掛斷電話,孫幌子決定親身再一次去江方齋。
而曲然這會兒,卻給淩易發了一條消息,問他,他現在能不能出去走走。
淩易隻回了兩個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