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奔喪,詭異的奶奶(1 / 2)

去年情人節的時候,我接到了老家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很隱晦的通知我爺爺去世了,我放下電話 沉默了很久。

我的老家是黑龍江省倭肯河旁邊的一個小鎮,據說我出生的那天整個醫院隻有我一個男嬰,在當時那個重男輕女的時代我媽的自豪可想而知,所以當機立斷為我取名王子。

我媽本來以為這個名字會博得大家的一致喝彩,誰能想到我爺爺卻氣的胡子一翹瞪了我媽一眼。硬是在名字中間加了一個連字。

於是我也從一個高大上的皇室貴族,瞬間變成了一種植物。

我懂事之後,問起了爺爺這件事。爺爺捋著胡子頗為得意的告訴我,王氏一族三代單傳,到我這一輩也僅得了我這麼一個男丁,所以名字裏必須帶上家譜,將來才能認祖歸宗得到祖宗的庇佑。

每次想起爺爺的時候,他從前對我說的那些離奇的故事總會重新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讓我久久不能入睡。沒想到一年沒見,卻已陰陽相隔。

我有些納悶為何爺爺去世的消息不是我的父母來通知我,猶豫了一會打通了母親的電話。

老媽的語氣十分嚴肅,鄭重其事的警告我不許回來給爺爺奔喪,這幾天一定要設法留在外地。

我聽完十分不解,按照老家的規矩,如果去世的老人有孫子,那麼為老人打靈頭幡披麻戴孝是一定的。可是老媽強烈的語氣根本不容我反駁,我隻好答應下來,偷偷定了回家的車票。折騰了一天一夜,終於趕到了老家。

見到我時媽媽氣的臉色煞白,二話沒說上來就給了我一個耳光,我心裏委屈再加上有些難過,咧著嘴跪在爺爺的照片前麵就哭了起來。

其他的親戚都以為老媽是因為我回來的晚了沒有見到爺爺最後一麵才發的火,紛紛出言相勸,老媽臉色尷尬的站在一邊,搓著手有些無語。

就在我捧著爺爺的黑白照片放聲哭泣的時候,崔姨忽然衝了過來有些出神的看了我幾眼,那眼神讓我渾身打了個激靈,一種強烈的不安瞬間將我籠罩了起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崔姨就已經抄著剪刀把我留了很多年的老頭蒿給一下子剪斷了。

屋子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些害怕的退後了幾步,崔姨念念叨叨的渾身發抖,我有些發怒的開口罵道:“崔姨,你要幹啥,咋隨便剪人頭發,你知道我留了多少年了麼?”

崔姨沒有答話,隻神色怪異的衝著我冷笑幾聲,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不等我掙紮就抓起了我的手,狠狠的朝著我的中指尖狠咬了一口。

我疼的一個激靈,伸手就把她推搡在了一邊,哪知道崔姨一個翻身跳了起來,抓著我受傷的中指用力擠了幾滴血,滴在了麵前的香爐裏。

我心裏大概明白了這些所謂的“大仙”又在作妖,滿臉怒氣的大吼道:“你鬧夠了沒有,成天整這些仙兒吧唧的事,能不能離我遠點!”

崔姨好像聽不見我的話似得,跪在香爐前搖頭晃腦的嘟囔著一些我聽不清的話。

我十分憤怒的看著屋子裏的人,指著他們大聲罵著:“你們一個個的都傻了麼?看著她這麼整我就不知道說句話麼?我回來是送我爺爺的,不是讓你們當猴耍著玩的!”

出乎意料的是屋子裏的人沒有一個說話的,隻是默默的把頭轉向了別處不敢看我,這詭異的場景讓我更加憤怒。瞪著眼睛看向了老媽想要一個解釋。

哪知道老媽衝著我使了個眼色,十分為難的苦笑了一下,拉著我示意我安靜下來。

沒等我再說什麼,跪在一旁的崔姨忽然起身衝著我衝了過來,抓起一把沾了血的香灰掐著我的脖子在我臉上畫了起來,我掙紮了幾下就沒有了力氣,隻覺得腦子裏麵一陣轟鳴,過了一會便癱軟在了當場。

這詭異的氣氛讓我十分難過和害怕,費力的舉起手臂拽了一下老媽的衣角,示意她趕快把我帶出這個地方,誰知道沒等我開口。一直安安靜靜坐在炕上發呆的奶奶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全然不似奶奶平時的聲音,沙啞中帶著讓人難受的尖銳,讓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循聲望去,隻見奶奶滿臉的皺紋竟然全部撐開了。

奶奶陰笑著斜眼睛打量了我許久,過了半天才指著我陰陰的說:“回來了,哈哈,終於回來了!”

奶奶是安徽人,平時一口的安徽話,雖然聽不太懂但是這麼多年我大概也能猜出她話裏的意思,可是如今奶奶竟然說起了標準的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