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陳年舊事(1 / 2)

我手忙腳亂的把我媽從地上了拉了起來,試探著問了一句:“媽,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唬我啊!”

我媽怔怔的看了我半天,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死死的攥在了手心裏,十分認真的說:“你沒答應那個李木子什麼事吧?”

我撓著頭想了一會,十分確定的說:“絕對沒有,就是打個招呼,然後她就去忙活去了!”

我媽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沉吟了半天才憂心忡忡的問道:“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你爺爺奶奶對你什麼樣子麼?”

我聽到這句話,忽然沉默了。

我不願意提起小時候的事,因為印象裏爺爺奶奶對我很冷漠,甚至冷漠的有些怪異,就好像我不是他們的孫子一樣。

我媽看見我的表情,沉吟了一會才幽幽開口講起了我小時候的事。

爺爺奶奶是1960年的時候來到東北的,那時候的東北荒無人煙,一到了冬天大雪封山的時候,就麵臨著斷糧的危險。

尤其是在我父親出生後,家裏的生活更是捉襟見肘。為了貼補家用,那年冬天爺爺就跟幾個工友去了附近的東山上打獵。

東山上的動物很多,野雞麅子隨處可見,也不太怕人。所以每一次進山都會有些收獲。

平常打上一兩隻野雞也就夠一家人吃個三五天了,可爺爺擔心奶奶的奶水不足以喂飽剛出生的父親,就又多逗留了一會,還在一處看似有動物出沒的山丘後麵放了一個獸夾。

那天爺爺收獲頗豐,興高采烈的回到了家裏。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飯的時候,正在玩耍的父親忽然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當時的衛生條件十分簡陋,隻有在十幾裏外的鎮上才有一家醫院,再加上大雪封山,隻好請了胳膊的大仙過來給父親看看。

沒想到那個姓薛的老太太一進屋,奶奶就開始胡言亂語的哭嚎叫嚷上了,聽說那哭喊的聲音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動物的慘叫。

在那個時候的東北,像薛老太太這樣的人有很多,幫著各家看看事,治治小病就能混個衣食無憂,說來也怪,經過她們的指點,那些生病的人大多都好了起來。

薛老太太沉吟了半晌,用稀奇古怪的語氣和聲調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奶奶說了半天,又哆哆嗦嗦的嘟囔了幾句什麼。

剛才還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父親忽然就睜開了眼睛,完全好了。爺爺一看也對薛老太太說的話深信不疑。

至於原因麼,按照薛老太太的說法,是因為爺爺放置的那個捕獸夾子竟然被一隻修煉成精的狐狸誤打誤撞的踩上了,不僅夾斷了腿還損失了幾十年的道行。

父親的病,就是那隻成了精的狐狸過來打災兒來了。解決的法子呢就是爺爺從此要供奉那隻狐狸,每到初一十五就要上香果貢品,它也會保得全家的平安。

而且那狐仙還說爺爺的後代之中會有一個跟它有緣的,成為它在人間的代言人替她行善積德,助它修煉。

而我,十分不幸的就是那個狐仙嘴裏的有緣人了。因為在我出生的那天,原本樂的合不攏嘴的奶奶忽然躺在炕上哭嚎了起來,怪聲怪氣的指著我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

爺爺沉默了好幾天做了一個十分荒謬的決定,那就是從小就冷落我,甚至安排我去外地念書生活,從不叫我回老家。以為這樣那狐仙就能放過我。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到底還是在爺爺出殯那天趕了回來,還讓附在奶奶身上的狐仙抓了個正著。

聽著老媽麵色沉重的給我說完了這些,我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典型的封建迷信思想!再說了這跟我碰到李木子又什麼關係麼?媽,你能不能不要天天的胡思亂想,自己嚇唬自己啊?”

我媽伸手給了我一下,一邊瞪著我一遍嗬斥道:“反正你這幾天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家裏呆著,哪都不許去,誰都不許見!”

我雙手合十的求饒道:“行了,娘娘,小的知錯了!我就算是想出門我也沒地方去不是,這邊我誰都不認識了!放心了吧!快走吧你!”

老媽翻了個白眼,威脅似得用手指狠狠的點了我幾下,走出了我的房間。

我躺在炕上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這神神鬼鬼的事,在我媽她們這代人的心裏是那麼的牢不可破,實在是叫人無奈啊。每次我隻要一反駁試圖用科學的觀點解決她們碰到的靈異事件時,老媽就會拿出家長的姿態嗬斥我,現在我也不願意去反駁了,由她們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