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入馬場,卓更是一眼就看見了黑子。
但是黑子卻不是他應有的樣子,都是一些極小的變化卻讓它完全變成普通馬的樣子。不過在卓的眼中那一雙不羈的眼睛隻能是這家夥的。
她開心地走上前摸摸它,它明顯對於綁在它身上的韁繩和馬鞍十分不適應。卓看了看,其實躍距馬和普通馬的差別並不大,別的人看了可能隻是覺得這馬腿比較粗壯,身材比較矮小而已。主要的不同是這馬難以掩蓋的野性,不知為什麼現在看它好像文靜了不少。現在給馬披上了馬褐,更難發現它的不同了。
還好自己騎過來的那匹馬也是黑色,雖然毛色有些許不同但是他們應該不會在意。
“姑娘,還有這個。”
“覺雲箭!”二羽把手一收(本來這兩人很難分清,但是兩個人氣質相差很大,一個可以看看,一個要隨時回避),“這個主子特地要我叮囑姑娘。覺雲箭是拿來用的,不是用來練的。這弓箭您收好,這是最普通的弓箭,是普通士兵上戰場的基礎配置。姑娘還是用這個練吧。”
“切,管的寬,拿來吧。”
“雕女想培養一個能供她用的軍師。會讓姑娘強身,但是不會讓姑娘學武功。估計她的護衛教完姑娘那套拳法就不會再教了,這正好,您學的功法不適合再拜他人為師。等稍有所成後要學一些雜的也可以……”
卓打斷他,“不用‘姑娘’、‘您’地叫我了,我名字雖然瞎取的,但是你就這樣叫我吧。還有你說了半天到底想說什麼?”
這人溫溫柔柔,跟她說件事一定把前因後果交代清楚,但是卓隻感歎他的囉嗦。
他好像有些意外,繼續講道:“然而其實訓練場並不需要多麼大,身體更可以由內而外進行。”
這下簡略了,但是又聽不懂了。
二羽不敢再說別的了,本來他還想論證一下“你不可不知的重視箭術的理由之二三”,還是……下次吧。
正在這時,又有一小廝模樣的人一路小跑過來。
原來是叫卓快點準備一下,副組長準備走了。
卓牽著黑子,忙跟著小廝離開。不用去找,那兩個影子肯定又揮發了。
遠遠就看見兩個依偎的身影。
一人含情,一人淺笑,溫柔的風將兩人的衣角吹起,在散著暗紅的夕陽的空氣中,悄然相撞。饒是暮雪林沒有生得一副好皮囊,和小鳥依人般的郡主站在一起,也是一對讓人嘖舌的眷侶。
郡主看見了她點點頭,臉上幸福的紅暈還沒有消退,沒有過多的言語,好像也沒有對“砸重頭,在眾人麵前暈倒”這件事情大發雷霆。
卓眯了眯眼,他們周圍也還是那一輛馬車,一個掌鞭,幾個隨從,都沒有被責罰的樣子。在居上位這當中,卓覺得她還真的算是十分通情達理。或者是暮狐狸給她灌了什麼迷魂藥?不對,看這樣子,應該是使了美人計……
那隻雕乖巧地站在馬車上,恩?不知兩片傻羽毛對雕先生做了什麼?
郡主應下了暮雪林的要求,以後讓卓巴五天來一次四區。因為眼前人暗示了,希望她也能一起跟過來。或許這才是他真實的意思呢……
不過她又覺得十分抱歉,半月營那幫賤人太難纏。而趁機私會雖然未嚐不可,但是並非長久之計,這不是她雕雲的做派。這個卓巴還真的可以,又幹淨又聰明,本來自己隻想養一個閑人,聽了虎伺的說辭後,覺得卓巴或許真的可以一用。而且她還打著這樣的算盤,這個從強盜手裏逃脫的少年經自己的一手提拔,更能確保衷心度,比去結芒書院招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