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林晗還沒回答,森吉又淡淡道出:“你是不是想利用她的愧疚感?”
刹那間閉塞的雜物間灰塵飛舞,隱約成螺旋形,但是又被什麼東西擊碎化為無形。
森吉的想法很簡單,你其實都猜到,但是卓以為她瞞著你而你真的什麼都不問,自然心中有愧。
“難道你也知,情?”風滅了之後,林晗問出這句話,語氣微諷,這或許並不是一個問題,這是一個不需要回答的反問,含義不言而喻。
似乎森吉頓了一頓又或者沒有,他說:“我隻知那個契約。”
然後森吉自行離去不提。
卓去廣慈康走形式的時候,磨結城卻上演一番驚心動魄的催魂曲。
舊案被翻,手中棋子瞬間挑出自己的棋盤,手足受製,眼線被斬。
僅僅一個上午磨結城的勢力分布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幕後的人隨手一揮就是一堆暗樁,倒戈的倒戈,廢棄的廢棄。這個人當然準備許久,問題是城中的自問就算給個十年二十年時間自己都無法下這麼大一盤局,埋這麼大一個伏筆,擁有這麼多甘願十年等一個人的心腹!何況算起來,這個新城也隻不過才建了五年而已啊。
枕邊人突然翻臉,院中狗暴起傷人。猜忌無數不得要領,心中惶惶難以中日。
層層上報,兩份卷宗教到那兩人的手中。
坦布爾王和赤方大將軍。
一時間謀士相商,幕僚奔波,唇槍舌戰好不熱鬧。
赤方大將軍問:“郡主那裏怎麼回應?”
“你再把那天莫梁的信來來我看。”
“再擬一份卷宗,看我城裏還有多少人。”
“螭龍坊最近有何動靜?”
坦布爾王處也無二般,詢問一番,思索一番,商討一番。都得出同一個結論:
“穩住!”
但是上麵有人發話,地下的能士仍然沒有停止爭論,甚至離西家跑東家的情況都有發生。
“悠悠,果然被我言中了。”
剛進城的二皇子在馬背上歎道。
他來的自然十分低調,但是卻滿臉高傲神態,也沒有怎麼喬裝打扮,尋常人見了一定以為是那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當然沒有人敢管。
他就這樣隨心所欲的在城中閑逛,去衙門聽了個審判,去斷頭台看了看被執死刑的人,又唯一一次用了別人的牌子哪去牢獄裏看了一看。
進了戲樓子,到了雅間,正好聽見旁邊有人在說這件事情。
胡亂猜測,無憑無據,聽得他心煩。
他倒不意外,知道城中肯定會有大亂,隻是他對操控整件事的那個人並不感興趣,隻是略微有些驚訝於他終於出手。反而更加好奇與那個迫使他出手的人,那個投石子的人。
是不是,父皇?
接下來十天仍有餘震,但是總算被略微平靜了下來。
那兩人都隱約意識到這件事不是對方能夠完成的,但是有沒有出一份力那就不好說了。
赤方大將軍得知莫淑爾王還是那麼傻,略微有些寬慰。而且郡主已經把她的斜沐軍帶進了他的軍隊中,那莫淑爾王怎麼都翻不起多大的浪了。
但是有一點讓他覺得可惜就是郡主再也無法進入半月營,聽說不單單是她,半月營裏麵那些進去打雜的人也都被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