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終於重新抬起頭來，微仰頭看著他的卸掉易容的臉，“你是那個監察院的重要官員吧？我想知道齊國到底怎麼計劃的。”
“聖上並不指望這幾年就馬上攻下夏國，那明顯不可能。但是，卓，如今已經是不進則為退了，齊國如果隻是你過來，我擋一擋的姿態是不行的。”
“恩，我懂。他……是想將這塊大陸統一嗎？”
“這當然是大家都希望的，永絕後患。”
“北邊極寒之地呢？”
“那種地方還是任由他們的好。”
卓知道的曆史更替當然比林晗多，對這個當然沒有抵觸，所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己剛好到了這個“合”的時候，推波助瀾也不是不可以。
齊國自己雖然沒有去過，但是從自己了解的方麵來看，這個國家雖然重禮，但是思想文化確實比夏國更加進步一些，從任用女官這可見一斑。而且齊國物資豐富，如果真的攻下夏國的國土，對在夏國居住的人民其實有好處。
當然自己的這種想法肯定比較淺薄，國家之爭哪是分析這些東西就可以的。
隻要戰爭不要帶來過多的生靈塗炭就好，非打不可的時候，那就扛槍吧。
“你站在哪裏，我就站在哪裏。”
細碎陽光下林晗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卓也輕舒了一口氣，眯著眼笑了起來，是啊，這樣決定後一切又變得簡單，“那秋後……”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慢慢來吧。”
“恩。”
林晗這樣安慰著她，也簡單說了些自己的計劃，知道她如果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會什麼都不管，反而會胡思亂想隨便擔心，像這幾天一樣。
卓一直點頭，聽到了話末，知道林晗也說得差不多了，準備向前走，但是他卻沒有馬上讓開的樣子。
隻不過一個愣神的時間，眼前的影子在瞳孔中的倒影越來越大，那張麵孔終於看不見，溫暖的氣呼在頭頂。
一個吻落在額頭。
繾綣，柔軟如夢蝶的翼，呼啦啦順著風落下。又像是觸碰世間最浮動不定的那朵雲，卻陷阱了那難以捕捉的霧水中。
那麼長，那麼短。長得你可以找遍時間所有美麗的詞彙形容這純淨的美好，短的你隻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那躲雲就又不見蹤影，去到不知哪個角落，你要去尋它已經回到蒼穹。
卓笑笑，轉過了頭任由自己臉上的熱氣蔓延到耳根。
雖然磨結城還是秋景，遠近山的雪線已經低了幾米，山上風大風寒，還好山上住著的人都是不怕嚴寒之身。
“羽華，你去哪裏？”
出聲的人聲音嚴厲，說是一個問句，更不如說是一個命令，逼她停住自己的步伐。
“二師兄……我……”
“哼，我怎麼看你是在往四師弟閉關的地方走？”
“我……”
“你是想去告訴他什麼？”
羽華的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師父到底什麼意思？他現在在哪裏你你知道嗎？在皇宮！卓姑娘或許沒事，光軍之主會保她平安，那大師兄怎麼辦？難道那個人還會一直留著他的命不成？”
“你冷靜一點！”大掌鞭喝道，但是聲音已經少了責備，“師父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