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空逸終於將激動的情緒控製到最小，緩緩抬起頭，近距離注視著我，良久，他歎著氣說：“一直都希望我的輕舞是這個樣子的，溫順柔弱，美好善良……但是為何你的溫順柔弱，你的美好善良卻都不屬於我一人！你這種逆來順受的習慣，隻會給更多你不愛的人希望！以為委屈了自己，能撫平別人的創傷，卻不知你這樣隻會傷害到更多的人！”
“對不起……”我與季靈、阡陌、逐風所有的場景全都湧現我眼前，我發現我的模棱兩可真的很致命，這樣的態度不是善良，而是自私！我的淚水充滿了眼眶，我真得覺得好對不起他們，好殘忍！
“輕舞……”空逸滿眼心疼地將我頭埋入他胸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你放棄了修行放棄了道行，甘心於我這樣的凡人白頭到老，我卻不能為你做什麼，我……”
“空逸。”我委屈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不是輕舞了，而你現在的情感隻是對於前身的我，你那樣的關愛，對我來說是不是也是一種殘忍？”
我看見空逸怔了怔，看來他也已習慣了這種習慣，於是我上前輕聲安慰道：“別難過拉！等我們回了忘塵山，要回了我的記憶，我就還是你的輕舞！”
“輕……”空逸頓了頓，“寶兒，那朝廷的事情……”
“不怕！是昏君就不能任其繼續讓百姓受苦，就算我們不站出來，百姓遲早也會反抗！”我笑笑對空逸說，“你不是說我是聖女麼！”
“嗬……看不出這麼柔弱的你，骨子裏卻透著如此堅韌，真像你歌唱得一樣倔強呢！”空逸修長的手指磨挲這我的發絲。
“我唱的歌？”我什麼時候在空逸麵前唱過歌了？
空逸酸溜溜的望了我一眼說：“那日在上雪山時，阡陌倒下後你唱的那首歌，我沉睡時，便是循著這歌聲，找到夢的出口，直到愛人的眼淚，為我打開沉睡的門，使我醒來。”
我讀懂了他那是吃醋的眼神後，心裏莫名的暖氣來，我真的一直都是喜歡這個人的，然後腦海中閃過了一些畫麵，便說道：“我還記得我是輕舞的時候，偷偷為伏睡在琴案上的你披過長衫，還親過你的臉頰！”
空逸終於笑了，他笑起來是這麼明媚好看，他輕輕點了點我的鼻尖道：“傻瓜，輕舞才不會這樣做呢，等你恢複記憶你就知道了，你就別逗我啦！”
“真的啦！”我嘟起嘴巴，顯得不高興，“我這個記得最清楚了！肯定有過！我現在想來，手都還有那衣衫的觸感呢！”
空逸盯著我嘟起的嘴巴，表情變得曖昧不明，眼睛彎成漂亮的月牙：“那嘴呢？”
“恩？什麼嘴？”
空逸抿了抿嘴唇，將臉慢慢靠近我的臉說：“我是說……親過我臉頰的嘴呢？還有當年的觸感嗎？”
“阿！那個……那個那個！當然沒有拉！怎麼可能拉！你靠我這麼近幹嗎啦！”我臉立刻燒紅，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就……再感受一下！”空逸故意拖長了音調，等說出後麵幾個字時，嘴已經附上了我的唇，趁我驚呼時，舌頭長驅直入，纏住我的舌，卻又脫開，有意無意地觸碰，讓我心慌意亂。
“嗯……嗯恩……”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他吸了過去，說不出話，推不開，還呼吸困難！
又仿佛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空逸終於從瘋狂的啃噬中離開我的唇，還不忘回味地在我臉頰上親一口，我則癱軟地伏在他肩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有點死而後生的感覺！
“寶兒……我好害怕，我害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空逸手緊了摟住我的手，仿佛鬆一下，我便會從他手臂間的空隙中流走。
我也覺得這一切不像是真的，我的記憶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又想不出來哪裏不對，想起機緣老者夢中的話，使我隱隱覺得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