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去兩個時辰之後卻不知一個身影,麵色狼狽從那些斷裂的殘壁斷桓處爬了出來。
夜色照耀下那人一身黑色衣衫,長發亂散,口鼻處赫然帶著點點血跡。洗看兩鼻子處依然斷裂。
“林小七,端木明陽你們竟用這種東西暗算我,讓我自毀鼻子,我好恨我……不就是想我死嗎?那好,咱們就看誰先死。”
隨那人手抓著一邊的斷石皮處狼狽起身,月光照耀下竟是麵色少有猙獰帶著恐怖氣息的林小蓮。此時她雙手上都是點點血跡,從一邊明顯歪塌下來的鼻子上流出的血。
那些血有點已經幹涸,讓她整個人更是麵如鬼魅,充滿觸目驚心的恐怖氣。咬牙清冷低低的笑著,說著踉蹌著向一邊而去。
隨她剛走去幾步,跟著下起大雪,她的身影就這麼搖晃的在雪地上蹣跚而去。
“夫人,我們還是住別處吧。這間房已經不能住人了。”
冰靈兒這邊雖然一邊房子塌陷進去,一邊全是完好的。找來柳撫塵幫忙包了傷口,確定她沒傷到要害處,小七就帶著翠綠一起幫她搬了地方。
這不一大早,天剛亮就帶著丫頭幫她簡單收拾了下東西,著她搬到自己那邊住。
“好吧,還是去別處吧。就讓雪埋葬這一切吧。希望一定都會漸漸好轉。七兒,今天的比試還要進行嗎?”
看著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多年,擁有著和心愛男人記憶的房間就這麼被毀了。再想著裏麵擁有的已經被她同樣毀了的東西和人時,冰靈兒的心是悲切的,說不出的悲切和黯然湧上心頭。
雖然不舍,但想著如今自己的手腳不靈活,除了親女兒再也沒了可以信賴的人。冰靈兒枯澀低歎,說著在其他幾丫頭用小七特意讓仿製而成的輪椅上被推著跟著離開。
天上依然下著大大的雪,桑蘭秋菊,兩丫頭一個侯著。小七一邊陪著,幾人就踩著腳,聽著腳下雪被踩發出的清脆的“吱呀”聲,看著一邊的女兒,冰靈兒不由問著麵色同樣黯然的小七。
“不用了,娘,發生這麼多事,都是七兒沒用才讓娘遭遇這一切。七兒決定了,終生不嫁就伺候著娘。等先送回娘回去那邊的院子,我會親自給南宮世伯和北冥兄當麵道歉,說明自己的意圖。”
冰靈兒的話小七黯然扭頭,看她雙手雙腳都已殘廢,而且腿上和肩上的幾處包紮著的傷。想著要不是她,也許老人並不會遭到這一切。
心中既愧疚又黯然,雖然她不確定林小蓮是否就死了,可冰靈兒為她,她真的好難過,心憋的堵的慌。
可以說她為了她失去了一切,那麼她為何就不能為她做點什麼。
“傻丫頭,娘知道你是擔憂心疼娘,可娘有這麼多人照顧著,桑蘭秋菊,他們都會好好照顧娘的。再說了,女兒家那能不嫁人的,娘又怎麼忍心讓你為了我耽擱自己的一生。”
小七的決定冰靈兒嗔惱一笑,雖然這一笑好象牽動到傷口,讓她神情跟著繃緊,眉宇也跟著皺起。但她的表情依然那麼的自然隨意。
看她這麼一笑,小七不由失了神。這身體的主人雖然死了,擁有那麼敗家殘忍,毫無天良的姐姐,但卻有個好母親。
要是她,小七真想不到麵對這樣的遭遇她會怎樣?本來擁有一切,有著絕世能稱霸一方的武功,卻隻為了保全自己的親生女兒。
明明知道對方在害自己,依然那麼的忍著,最後失去所有武功甚至自理能力,依然笑的那麼自然隨意。好象她天生就不怕這些,任何困難都打不挎她一樣。
“娘,這些我知道。但七兒以前太不懂事,如今弄成這樣,也有七兒一半的過失。所以要懲罰就讓我們母女一起受懲罰。更重要,七兒不覺得伺候娘是什麼委屈的事。娘對七兒的愛護和疼惜,七兒做出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別擔心,如有好男人,他真心愛我待我,自會跟我一起服侍娘的,也許是時間沒到,反正七兒又不急。嗬嗬,走吧。娘。翠綠應該已經讓下人幫你收拾好了房間的。”
冰靈兒的話小七想到這些,感激一笑。站住腳步,低身就這麼兩手抓著她身側的椅子扶手。低身溫柔同樣深情感恩看著她道,說著親自過去推著冰靈兒上前。
“傻丫頭,你自己決定吧。不過娘希望你能一輩子幸福開心,找到一位真心待你的有情郎。”
小七的話冰靈兒嗔怪輕笑搖頭,淡然道。說著同樣認真期待半是對她說半是祈禱的說著。
“娘,這種事可不是賣白菜那麼簡單,是要靠緣分和機緣的,不是嗎?嗬嗬,走吧。”
冰靈兒的話小七臉上不覺浮現一絲潮紅。卻認真俏皮看著她道。說著嗬嗬輕笑,推著病靈兒依然上前。
“好了,秋菊你們兩人的東西也去收拾下,翠綠照顧著我娘,我去去就來。”
到了翠綠已經打掃的幹淨整潔的房間,小七推著冰靈兒進去。對她寬慰說道,對秋菊兩丫頭交代著,看她們點點頭跟著離開。這才對翠綠說,看她乖巧點頭,跟冰靈兒又說了幾句貼心話這才跟著離開。
“唉,這丫頭,最近發生的事,也讓她心性也漸漸成熟起來。翠綠,你去為我倒杯水喝,”看小七貼心的樣子,冰靈兒雖然身上依然疼痛,心卻是熱熱的。
吃了柳公子的藥,神醫果然是神醫,這就一夜之後,傷勢就好轉很多。如今她隻希望女兒能夠和緩跟南宮方和北冥寒說清楚,這樣他們冰堡的壓力也沒那麼大了。
經過林小蓮那麼的一番折騰,整個冰堡雖然他們嚴令不讓人出去透漏風聲,但她卻是清楚的。這些事早晚會讓大家都清楚,到時候就看這丫頭怎麼麵對了。
悠然卻帶著寵溺的笑道,說著對翠綠交代。看翠綠離開,這才自己用內力推著輪椅走向一邊的窗戶,就這麼坐在那裏看著眼前依然紛紛飄揚的大雪發呆。
她卻不知,翠綠剛過去。外麵放水的爐子旁邊的屏風處一道黑影快速閃過。
“你……”翠綠剛過去,隻見黑影一閃。接著她整個人後腦勺一疼,雙眼一昏倒在地上。
“冰靈兒,既然你母女如此歹毒,那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不讓我學冰魄劍法你好好的毀了去,那麼你就隻能死。”
黑影過後,竟就是醜陋恐怖如蛇蠍的林小蓮從地上委蛇起身。看著一邊倒在地上的翠綠,低喃道。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紙包,對著翠綠已經倒好的茶碗中慢慢倒下。
隨她倒下,黑色的藥粉跟著慢慢滲入茶水中,隨她抓起來輕微一晃。整個茶水再次恢複到先前的顏色。
“我,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會睡著了呢?”
做好這一切,她過去對著翠綠肩上那麼兩點。隨她離開,翠綠愕然起身,看著一邊自己放在一邊正冒著熱水的茶愕然道。
連她也不知怎麼回事,自覺揉著依然有點酸痛的腦袋,說著端過一邊茶水向裏麵的冰靈兒而去。
“夫人,給水。”
看冰靈兒一臉幽深,心事重重坐在那裏。翠綠乖巧道,把茶遞給她。
“恩。”翠綠的體貼和乖巧,冰靈兒淡然回頭,就她的手中的茶碗慢慢喝著。
“誰?”
窗戶外一道黑影看著冰靈兒喝下,嘴角帶笑,撲哧一笑跟著離開。她離開時赫然碰到一邊的花樹,這聲音翠綠赫然一驚,怒喝著放下冰靈兒已經喝的見底的碗,身影依然縱身跳出。
“剛才明明感覺有人的?怎麼出來卻不見了?難道是我看錯了?”
到得外麵,看著一邊赫然掉下來的積雪的樹,翠綠確信剛才有人來過。可遊目四望,四周除了依然飄蕩的雪花什麼人都沒。
愕然道,說著跟著轉身回去。
“怎麼了?翠綠。”
看她困惑回來,冰靈兒詫異詢問。
“夫人,剛才我好象看到窗外有人,可追出去什麼都沒看到。沒事的,嗬嗬,夫人你喝著吧。我去弄點柴火把爐火再弄大點。”
冰靈兒的詢問翠綠想了下想不出個所以然,本能對她道。說著訕笑道,對冰靈兒說著,自己去外麵的柴房拿柴燒。
看她離開,想著剛才她的話,冰靈兒眉宇跟著甭緊起來。
“難道她並沒死?”
想到一種可能,眉宇之間憂愁和擔憂更深。
“林小蓮,你出來吧。出來我可以考慮把冰魄劍交給你。”
微微一閉氣,冰靈兒睜眼。依然看著前方茫茫雪地,用千裏之音看著空地道。隨她出聲,果然白白的雪地中,赫然顯出一道黑影。
“冰靈兒你果然疼惜林小七,好吧。我答應你不傷害她,冰魄劍拿出來。”
那黑影速度之快,轉眼就到了窗外,跟著一晃到了房間內。就站在冰靈兒身前不遠處,說著看著她道。那身影不是林小蓮又是誰。
“你……”
看她一邊鼻子歪塌一邊的醜陋樣,冰靈兒赫然一驚。
“你有驚怕我現在的樣子?我這鼻子可是拖了你家小七的福,是她擔心我沒死,故意弄的毒藥熏我,她卻沒想到,為了活命能夠生存下去,別說這鼻子了,就算我一半的生命我也會舍棄的。冰魄劍拿來。”
冰靈兒眸中的驚駭和怪異,林小蓮陰冷一笑。眸中卻帶著少有的淺淺笑意,說著這些事好象跟自己完全無關的神情黯然道。說完伸手問她索要冰魄劍。
“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保證不要再找小七麻煩,要不我寧可毀了也不會給你。發誓……”
林小蓮的逼迫那眸中雖然淺笑,但那幽深充滿狠意和殺機的眼簾。冰靈兒知道沒得到東西之前她是不會要自己的命。
想了下倒是點頭答應了她,說著眼色同樣不悅警告她。
“好,我發誓,我林小蓮今天從冰靈兒手中得到冰魄劍,隻要得到劍,絕不會再為難林小七一下,要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以給我了吧。”
看她答應給自己劍,雖然林小蓮恨不得衝上去掐斷她的脖子。想著寶劍,還是咬牙狠聲道。退後一步就舉手對天發誓起來,說完伸手再次向她索要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