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師父想來與人結善緣,是誰那麼狠心要殺我師父?”智言憤憤不平,一臉的怒意。他的師兄智行,也就是當日那個沉穩的小沙彌則是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下來。
蘇幕遮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了清楚,柳氏如何假裝懷孕,設計陷害了她的母親,再縱火想要燒死她們,如今竟然對致遠大師行刺,為的也肯定是殺人滅口。
“怎麼會這樣?師父何等冤枉,那些人怎麼能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智言不敢置信地開口,就連一貫沉穩的智行也沉下了臉,反倒是致遠大師依然是一片平靜。頗有些憐惜地看著蘇幕遮,溫和地開口道。
“小施主和令堂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此事說起來也和貧僧有關,小施主來貧僧,為的是能讓我出麵幫你說明吧?”雖然是疑問句,致遠大師臉上的神色卻很篤定,也沒有任何生氣的模樣。倒是讓蘇幕遮覺得愧疚,雖說和致遠大師有關係,實際上他也隻是無辜被牽連的。
“大師,小女一定要為自己和家母洗清冤屈,如今隻有大師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了這件事情,我娘已經變成了啞巴,身為女兒,我不能讓她就這樣蒙受不白之冤。請大師幫我一把,小女一定感激不盡!”
蘇幕遮眼眶微紅,說到動情處,差點就落下淚來。房間裏麵的幾個人臉上的神色都有些同情,智言憤憤地開口道:“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惡毒的女子,真真是太可恨了!師父,我們一定要幫這位小施主啊!”
“行了,師父自有定論,別亂說話!”智行扯了扯師弟的袖子,眼神卻也充滿了懇求地看著致遠大師。
“小施主,你放心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你們也是受我所累。若是我早點對蘇施主說明真相,也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你作證一事,貧僧自當盡力。”致遠大師點了點頭,神色溫和地開口道。
見到他居然這麼容易就同意了,蘇幕遮也是充滿了感動,這位大師果然是實至名歸,她很慶幸,自己再一次遇到了好人。
“大師,真的太感謝你了!不過,那些人既然已經采取了行動,大師現在恐怕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否則的話肯定會很危險。如果大師相信小女,小女的恩人可以保護好大師的安全!”
“師父,小施主說得對,這段日子您還是先躲起來的好。”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幕,智言到現在還覺得心有餘悸。
在兩個弟子和蘇幕遮的勸說下,致遠大師最終還是決定聽從蘇幕遮的建議,她立刻給慕容錦之的人發了信息,讓他們的人立刻趕到寶華寺來。智行在房間裏照顧致遠大師,智言則是送蘇幕遮離開。
“蘇姑娘,你放心吧,師父最是心善不過,你和你娘一定會很快洗清冤屈的。”
“我知道,智言師傅,謝謝你了。”蘇幕遮感激地開口,忽然想起昨天翡翠仿佛在找什麼東西,結果半天都沒發現,智行說房間裏麵沒有,智言卻表示他負責的那間屋子裏麵有一根簪子。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係呢?
“智言師傅,你負責的禪房,經常招待的香客是誰啊?”
“鎮遠王府的,怎麼了?”智言沒覺察到什麼,隨意地開口問道。
“沒什麼,隨便問問。”蘇幕遮擺了擺手,眼中卻浮現出驚喜。今天這一趟,果然沒白來! 她隻是說了柳氏暗害,卻並沒有把上官如等人牽涉其中,再三確定了那簪子就在禪房裏麵,智言也能作證這個地方的確是上官如來過的,她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柳氏和上官如肯定不會想到,這個房間裏麵留下了這樣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證據。她不會放過柳氏,更不會讓上官如繼續高高在上,相信他們的計劃,很快就能夠實施了。
與此同時,太師府中,薛奎接到了來自九皇子的拜帖,急忙親自將人給迎了進來。他早就聽了自家侄兒薛紹所言,九皇子曾經帶著他親自去過榕城,為素神醫所救,聽說了薛氏的病情,特意將人從榕城將素神醫請到了京城。
“微臣參見九殿下!”薛奎恭恭敬敬地對著慕容錦之行禮,卻被他一把拉了起來,臉上依然是那番淡漠的模樣。
“太師快快請起,算起來您也是我的外祖父,三姨媽受了重傷,本宮也十分擔心。既然素神醫就在本宮身邊,請他為三姨媽看病,也是理所當然。”慕容錦之溫和地開口道,幾乎沒做任何耽擱,直奔了病房。
即使是薛奎這種老奸巨猾之人,此時此刻心裏也有些感動了,薛萍雨是他唯一的女兒,其中的在乎程度可想而知。算起來,九皇子已經是第二次為了自家這個女兒伸手相助了。相比之下,大皇子卻甚少踏入過他太師府的大門,即使來了,也絕對是有事相求,不得不讓薛奎心生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