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丁指著長長的走廊後麵對耶利米道:“從這裏一直過去就是更衣房了,嗬嗬,現在正值嚴冬,你們還是趕快將身上濕透的衣服換下來吧,否則感冒就不好了。”說完又看著李安,臉帶微笑,語氣真誠道:“剛才事發特殊,以至對李安先生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這個等級分明的時代,貴族就像高高在上的白雲,而奴仆則是地上最低賤的泥巴,帝國甚至曾經有過這樣一條法律,就是貴族如果失手殺死自己的奴仆,可以用一百個金幣為自己贖罪,意思就說,一個奴仆的生命不過值一百金幣罷了。雖然這條法律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而被重新修改,但由此可見在當時奴仆地位之低賤,命運之悲慘。
而阿巴丁貴為堂堂侯爵,位高權重,身份尊貴,卻可以放低身份親自向作為奴仆的李安道歉,這種行為立刻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尊敬——當然,愛文斯除外,隻見他撇了撇嘴想道:這個老家夥真像神廷裏那些家夥,真懷疑他是不是從裏麵畢業出來的。
李安依照規矩行了個禮,淡淡地道:“一切都是誤會,就讓它隨風而逝吧,尊敬的爵士大人。”
看到耶利米兩人走遠的背影,愛文斯和博德臉上相望了一眼,都忍不住露出遺憾的神情,愛文斯拉了拉自己的衣領,懊惱地想:這個家夥(李安)怎麼總是這麼好運?
兩個人走在走廊上,李安鐵青著臉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耶利米緊緊跟在後麵,嘟著嘴道:“幹嗎這麼生氣,不就是沒有及時上來導致你和別人打了一架嗎?哼!誰讓你那麼壞,把我一個人丟在冰冷的湖裏找東西。你不知道那些水有多刺骨,我咬著牙根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珍珠,當時還被水草纏住了腳,差點就上不來了……”
看到李安還是一言不發,臉色清白,耶利米嘟囔道:“一個小氣的大男人……”
耶利米可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李安越是不理睬他,他就越是要讓李安理睬他。突然眼中一亮,隻見耶利米一把掌拍到李安背上,把李安打了個踉蹌,高聲讚揚李安道:“你那一招聲波攻擊簡直太漂亮了,想不到短短時間內,你又進步了這麼多,當時你突然用出來的時候真是嚇了我一跳啊……哈哈……”
然而麵對讚揚,李安僅僅是背對著耶利米,靠在一根柱子上,兩個寬大的肩膀微微地顫抖。耶利米這次真的生氣了,大步走向李安,高聲嚷嚷道:“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小氣啊,我醜話好話說盡了,你還生……”
耶利米嫵媚的眼睛突然越睜越大,越睜越慌,他一把將李安轉了過來。隻見李安兩眼緊閉,麵色灰青,嘴角的鮮血汩汩流出,忍憑耶利米怎麼按都按不住。而在柱子之上,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猶如即將凋零的大紅花,徐徐落下……
耶利米一邊手忙腳亂地按住李安的嘴,一邊語音顫抖地道:“李安、李安,你怎麼了?回答我、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