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的催促聲響起,自白雲霽切腹死亡後便一直一言不發默默收斂著白雲霽遺體的月姬停下了動作,站起身來,也不擦去手中的血跡,把自己的武士刀插在腰間,緩步向比賽場走去。
“月姬!”同樣在收斂白雲霽遺體的天草旗木抬起頭,看著月姬的背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場比賽,月姬桑你必須輸!”咬著牙,天草旗木吐出了這句話。
桑,在忍族語中在是很正式的場合才說的,如同白雲霽之前切腹時,他便是稱呼天草旗木和月姬“旗木君”、“月姬桑”,而現在,同月姬私交極好的天草旗木用“桑”稱呼月姬,這話已經可以算是命令了。
“我知道,我不會讓霽君的犧牲白費的,霽君犧牲了生命和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武士榮譽的任務,我一定不會讓它功虧一簣的,不過我也一定會全力出戰的,就算敗,我也要敗得有武士的精神!”月姬沒有回頭,沒有一絲感情地留下這句話便躍上了比賽場。
“哎……”天草旗木歎了口氣,對於月姬的執拗卻也說不出什麼,同樣身為武士的他沒有任何理由要求一個身為武士的人去違背她的武士道精神,之前也是白雲霽自願挑起這個任務,不然要是讓天草旗木自己開口向白雲霽提出配合那樣下作卑鄙的戰法,這樣無廉恥的行為足以讓天草旗木羞愧到什麼也不管直接切腹。
當然,這其中也有保護月姬的緣故,可是白雲霽能那樣主動挑起那個完成後就該切腹謝罪的任務,他天草旗木就是受了他了不得的恩惠。
“唔,開始了嗎?也對,十分鍾的中場準備時間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了,我們也算欠那個裁判一份人情了。”尹離在幫雪華逼出最後一絲體內的異種內氣後場舒了一口氣,正巧裁判的催促聲響起,尹離有點慶幸地道。
“阿離,你不僅喂了我們那麼多血,又消耗氣為我們療傷,你消耗這般大,還能應付接下來的比賽嗎?你接下去的對手應該便是月姬了,月姬她我了解,她雖然不會玩什麼下作的手段,可是卻是一個極為執著的武士,你要是上場,我怕……”櫻舞在選手席內的小間裏由尹蓉幫忙包紮完後出來了,看到尹離要上場,不由極為擔心地道。
雖然多年沒有交集,可是月姬在櫻舞心中的形象還是那樣鮮明,以她對月姬的了解來說,一旦真的上了比賽場,月姬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留手的,而對於月姬的實力,在第一次看到月姬後,櫻舞便沒有停止過對月姬的關注,就月姬在比賽場上的表現來看,實力絲毫不在她之下,如果是平時的話,那自然沒什麼了,可是現在,氣血大虧外加為她們耗氣不少的尹離還能像有幾分實力?還能如同之前那般輕鬆打敗自己嗎?如果不能,那尹離上去可就危險了。
“沒事的,忍隊打的什麼主意我也大概猜到了,整場比賽,他們明明有不少機會殺死你們的,可是他們卻寧可自己死也沒有真正傷你們性命,看來對方是打算讓我們打到同冷霜隊交手,然後讓冷霜隊擊敗我們。唔……為了冷霜隊做到這個程度,忍隊,不,是忍族投向冷霜聯合國的決心可真大啊……”蕾娜沉聲道,眼中不由閃過幾絲陰霾。
無論是輸給忍隊還是輸給冷霜隊,這對聖炎帝國來說都是極為打擊民心的事情,而由冷霜隊來打敗聖炎隊,那更是可以極大程度上地鼓舞冷霜聯合國的士氣,讓冷霜聯合國這個新成立的超級大國抹去不少國內的不協調聲音,將聖炎帝國置於更不利的境地。
畢竟無論是聖炎帝國的人民還是冷霜聯合國的人民,對於忍隊都還沒有什麼印象,有也是他們先祖入侵大陸肆虐東方大陸的惡劣印象,他們就算贏了對冷霜聯合國的人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感覺,可要是他們是幫助冷霜隊贏得比賽,那忍族的形象卻可能一下子就在冷霜聯合國人民的心目中被迅速拔高,所以,接下去尹離對抗月姬的戰鬥,蕾娜不用想也知道,尹離贏定了。
贏是一定會贏的,因為尹離如果不贏的話,聖炎隊接下去怎麼能同冷霜隊交戰,而冷霜隊又怎麼能把聖炎隊踩在腳下?可是贏歸贏,怎麼個贏法卻又是一個問題。如果尹離因此重傷,那接下去的比賽可真是……危矣!
一步步慢慢走向比賽場,尹離閉著眼加深了呼吸。
之前的那點時間雖然也調息了一下,可是那點時間的調息又怎麼可能真的濟什麼事?不過是幫他撐撐場麵,不讓自己的臉色變得太難看而已,否則看到自己那麼難看的臉色,尹蓉她們不擔心死才怪!
“這下恐怕難搞了,我是不是該放棄壓製力量,直接……唔,好不容易把當年那絲殺念磨平的,今天真的要再沾上嗎?對方可是櫻舞的朋友來著,可是我的心……靜不下來啊!”走上比賽場的尹離喃喃自語著,心緒蕩漾,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