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的侍從聶宗進門,看著淚流滿麵的女子不由訝異,左賢王府誰不知道主子將這未來的王妃心疼得如寶,今日是怎麼了?
“王爺,宸親王派了人過來。”
諸葛無塵聞言修眉微皺,淡聲道,“讓他進來。”
不消片刻,一身黑衣的瀧一扶劍進門,將手中的玉佩放到桌上,道,“宸親王要屬下轉告左賢王,收好你的東西,王妃不需要。”
一旁的聶宗看到桌上之物,頓時麵色大變,那可是諸葛世家可以掉動蒼月境內多少人脈的信物,他怎麼就隨隨便便給送給了宸親王妃?
諸葛無塵麵上了無波瀾,隻是默然收起玉佩,“代本王謝過你家主子的忠告,本王記住了。”
宸親王是嗎?
本王就不信,你能一直這麼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咱們的較量,剛剛開始……
次日,天明。
早起的侍從們忙碌的聲音打破了閑雲庭的死寂,楚蕎閉著眼,卻是一夜無眠。
燕祈然翻了個身,貼在她的後背,她頓時全身緊繃得一動不動,這人經常天一亮不在床上折騰一回,就不起床。
“今天不動你。”他低首吻了吻她的頭頂,溫聲問道,“今天想吃什麼?”
楚蕎掀開眼,想了想道,“吃魚吧,行宮裏的菜太油膩了。”對於他這種打一耳光,賞一顆甜棗的舉動,她已經見怪不怪。
她沒必要跟他繼續置氣,不管怎樣一個有夫之婦與丈夫以外的男人糾纏不清,錯都在她,他生氣,折磨她,無可厚非。
燕祈然愣了愣,眼底掠過一絲異色,昨夜還那般對她恨意滿懷的人,今日又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本是該高興的事。
可是,他寧願她生氣,惱恨,起碼那是有一絲在意她,而她這樣,隻是認為一切都是理所應當,讓他深深感到無力……
“起吧。”燕祈然起身下床。
楚蕎皺著眉扭頭,“這麼早?”
“釣魚去。”燕祈然一邊更衣,一邊說道。
楚蕎心不甘,情不願地起床,更衣梳洗,而後跟著他來到行宮的一處溪澗邊垂釣,不知是他釣魚技術不好,還是天太早魚兒沒出來,整整坐了半個時辰,魚竿都沒動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魚竿微動,有魚遊近,不遠處勒馬而立的赫連璟一聲熱情的大吼,“喂,你們幹什麼呢?”
魚兒受驚,四下遊開,燕祈然緩緩扭頭,殺人一般的目光回頭望向走來的人。
赫連璟全然不顧,虎虎生風的走近,“釣魚啊,釣多少了?”
楚蕎嗬欠連天地坐在樹下,淡聲道,“你問他吧。”
赫連太子抱著膀子走近瞥了一眼空空的魚簍,幸災樂禍道,“等你釣上魚來,人都餓死了。”說罷,卷起袖子一掌擊向湖水,魚而紛紛蹦出水麵,他抓起魚竿一一打上岸。
“太子好身手。”楚蕎笑道。
赫連璟朝著還在垂釣的某人得意一揚眉,燕祈然放下魚竿施施然地站起身,揚袖朝水麵一揮,水麵華光流轉,然後魚兒紛紛自己跳上岸,且一條一條專往赫連璟身上砸。
楚蕎望著滿岸的活魚亂蹦,頭疼地撫了撫額,叫玉溪撿了幾條,便起身道,“走吧。”
玉溪回頭望了望溪邊還在鬥武捉魚的兩人,“不用等他們嗎?”
“打夠了就回去了。”楚蕎提裙拾階而上,淡聲說道。
赫連璟一天不找燕祈然打一架就手癢,這兩人這些年的交情,大多也是這樣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