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句話,雲傾嬈不再開口,隻是從她的身上,卻能感受奧那煞氣十足的低氣壓。
宮琉煜走在雲傾嬈身後,兩人就直奔著鬼醫的藏身之地去了。
等到兩人到了的時候,鬼醫正坐在小院子裏,擺弄著那個畫冊。
見到雲傾嬈和宮琉煜這麼快就追過來了,他也不著急,直接將兩人隨便坐,然後將畫冊放在雲傾嬈麵前。
“這東西是老夫在南疆得到的,應該價值連城,借給你看看吧!”
雲傾嬈拿著畫冊道:“多謝老先生!”
被這樣恭恭敬敬的感謝,本來已經習慣這種事情的鬼醫竟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行了,你們慢慢看,老夫我年紀大了,一夜沒睡早就困了!”
雲傾嬈見到對方真的回去睡覺了,也沒有和宮琉煜打擾對方,而是手指微微顫抖著,將畫冊打開。
每一張每一頁都畫著各種各樣的蟲子。
不但如此,下麵還包含著飼養蠱的方式和解蠱的方法。
雲傾嬈越看越心境,在看到那些蠱蟲上麵明確表明的功效時,她的眼神已經微微凝重了。
“好惡毒,我當年在南疆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卻沒有想到這南疆竟然還有這樣陰險歹毒的招數,有些蠱蟲竟然是用活人的血肉喂養的!”
雲傾嬈看著上麵的介紹,隻感覺渾身汗毛乍起,臉色也不由得白了白。
她看到的地方,宮琉煜自然也看到了,不過對方的表現完全沒有雲傾嬈那般明顯。
也可以說不甚在意。
畢竟宮琉煜常年在戰場之中,見過了不知道多少的死人和多少刑罰,這種對他來說,也許隻是小兒科罷了。
“你果然是在京城之地養尊處優慣了,以後有時間,本王帶你到邊關看看!”
雲傾嬈皺了皺眉,卻沒有說答應還是不答應:“那不一樣,邊關戰死沙場的是軍人,就算死也是利落痛快的,哪裏像是這種,完完全全是在折磨人,就將人這樣活生生的丟在蟲子堆裏麵去被萬蟲啃噬,隻要想想那種感覺就讓人頭皮發麻!”
她有些不自在的說著,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一直翻到其中一頁,畫著一條手臂和血線。
那手臂上的血線果然和雲傾嬈的有些相似,她的眼神瞬間凝重了幾分,將目光落在了字跡上麵。
那字跡和這幾國常用的字眼有些不太一樣,看起來更加繁複駁雜,還好雲傾嬈當年有空的時候看了不少這種閑雜書籍,也認識一些這樣的字眼。
不過就算不認識,也能去找鬼醫,那老者遊曆各國,見識淵博。
袖子挽起,雲傾嬈左右對照了一下,果真如鬼醫所說,她的情況和上麵寫的有些相似。
宮琉煜看到雲傾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雲傾嬈輕輕皺眉:“宮琉煜,這上麵寫著,這蠱是專門為了培養蠱王食物的,等到這人死了,然後會有人回收那人的屍體,然後去給那些蟲子當肥料……”
宮琉煜微微一愣,反手抓住她的手臂。
“怎麼可能,就連鬼醫都沒有辦法,這怎麼可能是簡簡單單的蟲子?”
雲傾嬈輕輕歎了口氣,暗道自己倒黴,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場,卻發現新身子的原主人竟然是個比她還淒慘的。
畢竟她生前也身份尊貴,然而林輕瑤竟然從小就是旁人的犧牲品。
可是這蠱蟲遠在南疆,上麵記載的,中了這種蠱的人,大部分都是南疆一些氏族用在俘虜或者一些犯了大錯的死囚身上,誰又會為了這種人來研究解蠱的辦法。
她最奇怪的並非如此,而是這蠱,怎麼會出現在林相府。
雲傾嬈忽然想到了什麼,雙眼之中猛然淩厲起來,她這樣逃出來,倒是將還在相府之中的柳姨娘給忘了。
“王爺,看來我要回一趟相府了!”
宮琉煜皺眉:“你回去做什麼?”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若是等到對方想起來對柳姨娘下手的話,我豈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