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燕胤怕是這一生都再也無法幸福了。
雖然他現在很多時候都還是和以前一樣正常的行事,說話,做事,可是熟識的人卻是可以感覺的到,他變了。
縈縈的死,已經帶走了他所有的喜悅哀樂,帶走了他所有的情感。
兩人沒有再說話,靜靜地坐在溪邊等著魚兒上勾,聽著溪水潺潺地聲音,心也跟著寧靜下來。
樊離快馬尋到溪邊,趕了過來,說道,“楚大人,有人找你。”
“找我?”楚蕎皺了皺眉,一時間沒想到是誰。
“是個醉熏熏的老頭,他說是你請他來的。”樊離說道。
楚蕎一聽,便立即知道,是老酒鬼來了,立即收拾東西道,“你先帶他到府裏休息,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岐州東城,楚宅。
老酒鬼和他的隨從燕祈然被人領進了府內正廳,府內安靜無人兩人便在院子裏轉悠,左瞄瞄,右看看,樊離有些莫名其妙,便還是禮貌性地笑著。
“這宅子不大,倒還真是不錯的地方。”老酒鬼幹笑道。
樊離不知道他是要看些什麼,便也直接答道,“是楚大人新買的宅子,大婚之後兩人得在岐州住一段時間,就選在這裏了。”
“哦~”老酒鬼應聲,卻不由瞄了瞄跟在自己邊上的跟班,“是她買的婚後新居啊。”
“是個老宅子,楚大人不想鋪張,隻請人把宅子簡單粉刷打掃了一下,這裏隻是暫停,以後總是要住到左賢王府或是諸葛家的。”樊離帶著兩人在府內轉悠了一圈,道,“咱們到前院去吧,他們這會兒差不多要回來了。”
“不急不急,他們都是大忙人,老頭我閑著也是閑著,在這裏等一等也沒啥。”老酒鬼負手跟在樊離身後,不時去瞄走在自己身後的燕祈然。
“他們倒不是忙,今日一早去溪邊釣魚了。”樊離道。
“小日子過得倒挺悠閑的嗎?”老酒鬼抿了口酒,淡笑道。
說著,他慢下兩步,湊到燕祈然邊上低語道,“看吧,人家離了你,一樣能活,你真把自己太當根蔥了,你沒那麼重要,也不值得做那些事。”
燕祈然沒有說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老酒鬼又一次的好心被人當作驢肝肺,鬱悶地灌了口酒,懶得再跟他說話。
三人剛回到前院,沁兒已經提著魚簍進了門,一邊走一邊道,“今天這魚很肥,一會兒讓玉溪過來做,咱們吃清蒸的還是紅燒的?”
楚蕎推著諸葛無塵走在後麵,無奈笑了笑,“你是公主,你說了算。”
幾個人就沁兒嘴叼,他們幾個對吃的沒有那麼多講究。
“丫頭。”老酒鬼朝他們幾個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存在。
楚蕎推著諸葛無塵走近,淡淡一笑,“勞煩前輩你跑一趟,辛苦了,先進屋坐吧。”說話間,這才注意到站在老酒鬼兩步外的另一人,“這位是……”
一身簡單不起眼的藍袍,麵容也是平凡無奇,隻是那一雙眼睛清明如雪光,有些隱約的熟悉。
“哦,是一個老朋友,路上巧遇了,就一起過來走一趟。”老酒鬼道。
楚蕎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多加追問,領著幾人進了屋,因著府內沒有仆人,便是自己端茶倒水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對了,禳兒還好嗎?”楚蕎問道,當時悄悄走了,都沒跟那小家夥道個別,回來倒還有些掛念著。
老酒鬼抿了口酒,搖了搖頭,“當天晚上一回府就又哭又鬧,天天鬧著要離家出走來西楚找你,都跑了六七回了。”
楚蕎笑了笑,淡淡道,“是嗎,興許過些日子就好了。”
雖然有些擔心,但那邊總是燕祈然的地方,他應該不會不管不顧自己的兒子。
諸葛無塵沒有說話,這麼一聽便也肯定,楚蕎在上京確實是見過那個人的,隻是她回來對在上京的事隻字不提,也沒有人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